文刚回过头向自己的竹林茅舍用力招了三下手,便转过了山嘴,追上钟同说:“我家里,太具体了。母亲眼睛不好。大人都在外头,家里只有二哥,比我岁半,我四妹,才10岁,两个小兄弟,一个才五岁,一个才两岁。我走了,他们更难了。”钟同说:“我们家和你们家不同,父亲、母亲都务农,就是没有钱。幸亏我的大哥在五通盐厂工作,才有钱上学。”他们两人走小路,到了殷正清的家门口,这里门对断桥河,竹林掩映;背靠浅山丘,绿草如云。文刚喊了两声,殷正清就背着行李出来了,后面还跟着他的母亲,瘦高个子,头发已经花白,文刚觉得比自己的母亲老得多,就喊道:“伯母,早晨好。”殷大娘说:“你就是文刚吧?我们两家有缘啦,我和你的母亲无话不说;你和七儿又是好朋友。你们好好读书,为家里争气。”廖文刚笑着说:“谢谢伯母鼓励,我们都会努力的。”
从殷正清家到县城全是小路,几乎都是沿着古涌斯茫水走。门口的这一段叫断桥河,直到灰山桥、霁虹桥、牛市大桥,都是这条河。路两旁,河边差不多又有竹林;巨大的楠竹,直入云霄。庄稼地里,苞谷已经收割,铺满了茂盛的苕藤;田里,稻子也已收完,关满了清水。
他们一行三人,在路上一边欣赏路旁的山光水色,一边幻想着学校生活。这一年,殷正清17岁,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小伙子了,长得眉目端正,说话总是笑眯眯的,钟同15岁,但个子长得高,也是一个标准的小青年了。而廖文刚,只有12岁,显得奶气未干,总爱找些话来说。这条路,廖文刚才走第二次,一路都是新鲜。殷家河壁陡的山崖畔,有一尊小菩萨,只有三尺来高,是凿岩而造的。廖文刚问:“你们相信菩萨保佑不?”殷正清反问道:“你信不信。”廖文刚说:“我不信。这不就是有一个什么人凿在这里的吗?”
过了庙子井,山坳旁有一笼竹子,竹子上有条状的花纹。钟同说:“这竹子真怪,怎么有黄色的白色的斑纹?”廖文刚说:“妈妈给我讲过,这可能就是湘妃竹。”殷正清问:“什么是湘妃竹。”廖文刚说:“传说大舜去一条大江边巡视,滚到水里淹死了,他的妃子,一个叫娥皇,一个叫女英,就跑到河边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,把眼泪鼻涕揩在了旁边的竹子上,从此这些竹子就长出了这样黄黄白白的斑纹。”钟同说:“你把鼻涕揩在你们家门口的竹子上,看能不能长出这样的斑纹。”廖文刚说:“我又不是湘妃,哪有这种本事?”殷正清说:“你是说神仙就有这种本事?”廖文刚说:“这是传说,哪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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