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文刚在路上不时遇见回家的人。归巢的鸟儿喳喳叫个不停,他拿出了最快的速度,一会儿,就到了研经街,穿过研经街,离家就只有五里路了。这可是他不知走过多少次的路,每拐一个弯,就展开一幅图画,涌起一段回忆。天还没有全黑,路还分明。他想起了母亲挑着他和二哥,从外婆家归来;他想起了他跟着妈妈上街卖扫帚;他想起了和二哥在藕叶塘和胖冬瓜打架,他想起了和钟开田在断桥河的桥上下象棋,他想起了和玉容一起上学。
想着走着,不觉就到了断桥河边。桥只有一尺来宽,他只得拿出手电筒。小桥,在手电筒的照耀下,白晃晃的。他向河里照了照,河水黑沉沉的,不像白天那样碧波荡漾。他急急过了桥,经过几个梯田,上个坡,就进入了乱坟坝,这里全是乱葬坟,以前有很深的山草,现在都是光秃秃的坟了。他决定走小路。一会儿就走到了老家正对面的山上,这时久违的家已经出现在眼前了。像抱鸡婆似的草房里亮着灯。这时,路已经不分明了,廖文刚只得打着手电筒,照着路走。
“三哥回来啦!”随着对面房子里几声大叫,两条黑影随着弯曲的小路,飘到了廖文刚面前,是五弟国忠、六弟祥宁。廖文刚喊着“国忠、祥宁”,想拉两个小兄弟的手,可两手都不空;两个小兄弟喊着“三哥”,抢过提包、挎包回头就跑,还高喊:“妈,三哥回来了!”对面的屋里有了动静,院子里出现了灯光。“是老三呀!”对面地坝里传来了母亲的喊声。“三老辈”、“向三弟”、“三叔”、“三哥”的声音,不断从对面屋里涌出。
廖文刚边走边问:“你们怎么晓得是我回来了?”国忠说:“我和祥宁一直在大路上守着,看见电筒亮,我就知道了,石包山没有人有得起手电筒!”
廖文刚大步走到院坝边,母亲白翼坤已经守在那里了,廖文刚跑上前去,向母亲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,拉着母亲的手说:“妈妈,我回来了!”妈妈一个劲地说:“好,好,好。”廖文刚不停地向亲人们打招呼,被簇拥进了院子。他摸出香烟,传给长安、清华,他们是抽烟的。进到屋里,又摸出糖果,每人一个。大家都乐得不知说什么好。廖文刚看见一个年轻姑娘,很壮实,问道:“这就是二嫂吧?”母亲说:“还没有搞得赢介绍,这就是二嫂曾淑花。”曾淑花说:“三弟不要见笑。”廖文刚说:“二嫂替我们照顾母亲,感谢二嫂了。”
见面的热闹之后,长安、清华等都说:“三老辈,请过来耍。”廖文刚回答着,同母亲进了家门,他拉着母亲的手问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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