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月有一个星期五下午,住校生和教师还有一件大事,就是上山砍柴。云南边疆虽说到处是森林树木,但是城镇村寨的周围,大都变成了耕地,只有不能作柴烧的庞大的大青树、核桃树和各种果树,而且,这些地方完全没有“卖柴”这样的概念,所以,社员师生,都要走出几里路外,去砍烧柴。
这天,吃过午饭,师生们就出发了。每个人,腰上都有一个用坚硬的木料镂空的“刀挎拉”,这东西,不到四寸宽,只有寸把长,镂空的部分,比刀稍宽稍厚,砍刀插在里面,凭刀把的厚度,悬吊在腰上。两端有把,可以套上绳子,拴在腰间。此外,还有两根长长的牛皮条,一端有扣,便于把柴扣紧,也拴在腰上。挑的,有一根扁担,或是竹的,或是木的。年龄小的,个子矮的,一般选择了背或扛。廖文刚知道,路甚陡峭,挑,左摇右摆,晃来荡去,没有把握,他也选择了“扛”。
他们顺着正在平整的操场,向石马山方向攀去。路,都在树丛、草丛中,不迈动步子,根本就看不见。往平处看,都是郁郁葱葱的小麻栗树、小松树;抬头看,则是一望无际的峰峦,直伸到白云深处。又走了两里多路,山坡陡得能碰着人的鼻子,坡上并没有路,有的地方,连脚也放不稳。廖文刚问身旁的崔玉华:“这么陡的路,等会儿扛着柴,怎么走呢?”崔玉华说:“把柴背起,一只手抓住树枝、藤子、石头,总会有办法的。太陡的地方,还可以用长绳子拴住柴,往下放。手还是要抓稳树子。滚下去,就只有到小黑河里捡了。”
队伍进入了森林,满眼是林海树涛。施主任说:“除了松树,都可以砍。”同学们都找枯枝砍,找不到枯枝的就砍大树的枝丫或者砍长得不高大的杂树。廖文刚找到了一根枯树,有大碗粗。他问小郭:“砍回去能烧吗?”小郭说:“可以,几斧头劈开,就是柴了。”廖文刚就挥动大砍刀,“砰砰砰砰”地砍起来,好些同学已经捆好柴往回走了,廖文刚才砍了一半,这时张德贵同学跑过来说:“廖老师,看我的。”这孩子只有十二岁,样子很奶气,衣服很破烂。廖文刚说:“你比我行?”张德贵说:“试试瞧。”廖文刚不好打击小同学的积极性,把砍刀递给了他。只见他登起八字脚,双手抡砍刀,不从廖文刚砍的地方下刀,而是从没有砍的地方下刀,只听他“砰砰砰”砍了十来下,就高喊:“让开!”然后站起来,伸脚一踹,那树就“轰”的一声倒了。廖文刚大惊,高喊:“张德贵,不简单呀!”张德贵一边剔枝丫一边说:“我七岁就上山砍柴。老脚手了,山都被我砍光了一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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