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令则脸色沉沉的。
尽管他初来乍到,在祁阳不过半月,他对此是再清楚不过的。
上任县令就是因为贪墨朔方府发放的赈灾银两,被人告到知府,下了大狱。
之后一年多,朝廷也没认命接替的县令,只是命朔方知府代管。
朔方知府政事繁忙,自然抽不出身到祁阳,只得命自家几个幕僚,到祁阳来单人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。
或许是知道朝廷迟早会派新的县令过来,那几人在祁阳也没太大的作为,不过是看着不出大乱子,寻常事能过得去,便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所以,整个祁阳县的政务,可以说是极为混乱的。
而唐令则接到任命后,来到祁阳,那几人匆匆跟他办了交接,不到两日,就告辞离去了。
一个烂摊子就这么交到他手上。
这半个月,即使他也尽力在整顿人事,到底时间太短,又接连发生了两起案子,且都是冲着宇文翙来的,更是牵扯了他不少精力。
说到底,还是他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了,很多事无法同时推进。
“鹏举,是我无……”
“舜钦,我说这个不是怪责你。”没等他说完,宇文翙就打断了他的话,“自到祁阳来,你每晚丑时还未睡下,卯正便已起身,铁人也熬不住,昨儿千机门朔方分堂的人已经接到京城的指令,水桩的八个兄弟明日就会赶来祁阳,会好好过过县衙的人。”
“此话当真?!”唐令则又惊又喜。
千机门是宇文翙的父亲宇文弇受楚元帝之命成立的暗门组织。
这个组织极其神秘,门中人都受过严格训练,入门后只听命门主,而门主则听命于皇帝,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剑,替皇帝打探各地消息,查察官员言行,尤其在西北地界,千机门还暗地里调查钟羌安插在此处的细作,上任祁阳县令,就是千机门怀疑他跟钟羌人有瓜葛,一番调查下来,没发现他跟钟羌有关系,倒是查出了他贪墨银两的事,顺手就把他撸了。
千机门能派人来协助他们,那真真是再好不过了。
“眼下你可有怀疑的目标?”宇文翙问。
“自你进县衙后,一直在耳房中闭门不出,而我这卧房,除了唐安,任何人不得靠近,只有聂三婶和老钱曾偶尔踏足过,但也只是在门外回话,不曾进过卧房。至于你住的那栋宅院,那是前任县令在祁阳的私宅,他被定罪后,宅院收归衙门,所以只要是在衙门当差的,就没有不知道这宅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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