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时节,细雨纷纷。
时近中午,官道旁不远处,有个简陋至极的茶棚,棚子上扯着一块布幌子,上书“大碗茶”三个大字。
棚里设着几张矮小的木几,凌乱地扔了几个蒲草垫子,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客人在闲谈。
一辆装饰华贵的四轮马车魂环行来,马车旁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,坐着一个身穿灰白缮丝圆领袍的中年男子,车后跟着几个仆从。
马车在茶棚前停了下来。
中年男子跃下马来,趾高气扬地命令仆从们把茶棚里的客人全部赶走,这才来到马车前,随便一揖:“请三小姐小车打尖歇息。”
车夫跳下车,围帘轻轻掀起,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扶着沐青桐从马车上下地,来到茶棚中坐下休息。
瞧着韦南石不可一世地把茶棚的伙计指使得团团转,沐青桐眉头紧蹙,却不好多说什么。
十几天前,这位韦管家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弘农县,硬说她是宁王遗留在民间的小女儿,奉宁王之命特迎她归府。
沐青桐半信半疑。
她唯一关于原主的记忆,就是那个梦境,但是其中没有关于半点宁王府的,只有沐山甫一手将她抚养长大,她怎么会是宁王的女儿。
韦南石尽管颇为不耐烦,但使命所在,也不得不把原委都一一道来。
原来,沐青桐十七年前霜降日出生于宁王府,因算命先生断言,她八字格太重,偏又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,只恐会克到父母双亲,所以必须交由卑贱之人带离王府抚养,十六年后方可接回。
宁王被不信这等术士之言,可偏巧沐青桐的母亲就是难产而死,宁王妃生恐术士之言成真,便劝说宁王将沐青桐交予仵作梅山甫抚养。
如今十七年已过,宁王夫妇安然无恙,便派王府的执事管家韦南石来弘农迎她回府。
为了取信她,韦南石还拿出了十七年前的信物,是半块白色玉佩,跟她佩戴的另外半块玉佩合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。
据韦南石说,这块玉佩是宁王妃的嫁妆,上等暇丘白玉,她特地一分为二,就是留作日后相认的证据。
尽管韦南石的话有理有据,但沐青桐总觉得此事透着说不出的蹊跷。
就算真如算命先生所言,她必须由卑贱之人抚养,那最方便的莫过于宁王府的家奴,何须把她交予仵作。
更何况,宁王府地位尊崇,他是如何结识身为仵作的父亲,还能放心地将亲生女儿交付给单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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