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睡在黑甜的梦里,远离了现实里身体所需要遭受的痛苦和折磨。
百毒噬心,不仅是蚕食她的健康,更是摧毁她的意志。
贺清慈梦见在一阵白光里,傅雍正端坐在竹林,他弹着琴,公子翩翩,见到她,看似高兴极了。
这是她喜欢了两辈子的少年郎啊,上辈子他没能活到二十岁,这辈子,她总得让他长命百岁的。
但她很清楚,如今的眼前之景,不过是梦里,她得醒过来,去拥抱现实。
蓦然睁眼,便发现师傅和曦光还有江篱都在守着自己。
“我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贺清慈虚弱地几乎只有气音。
身体虽然依旧有试完毒留下的痛苦,却没有伤及肺腑的疼,就好像皮外伤一般,有不少还是贺清慈忍耐之余自己伤着自己的。
手腕和胳膊上都有不少带血的抓痕,几道深的陷进了骨肉。
杜有光心疼得厉害,“慈儿,恭喜你,你做到了。”
贺清慈苍白无血色的唇勉强地勾起一抹笑,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
她的目光停驻在三人脸上,无一例外看到了难过的神情。她有些不安:“怎么了?这不是一件好事吗?”
众人无言。
江篱实在是不愿意她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,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贺清慈此时要面对的是什么,身量高大的男子脸上布满了眼泪,哭得像个孩子,“你知不知道,你这是在折寿啊!你的身体已经被破坏到了极致,你往后不会有孩子,不会有长命百岁了!”
贺清慈怔然,想到这两年她对自己的狠,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。
“这本就是禁术,慈儿能活下来,已经是幸运了。”反倒是病人安慰起来了自己的大夫。
曦光带着哭腔问她,“大小姐,真的值得吗?”
贺清慈抬起手,遮不住的伤痕出现在眼前,她永远都是那个答案,“值得的。”
杜有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,“行了,她需要休息,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临走前,杜有光深深看了一眼贺清慈,见到贺清慈对他报以微笑,他心中越发难受。身为医者,看着病人这样受苦,他不合格,身为师傅,同意徒弟炼药人,他更不合格。
可是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
“曦光,慈儿如今的情况,再修养三个月便可以回定勇伯府了。但是她的身体实在是消耗地厉害,三年内,你得帮我盯着她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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