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贺清慈,傅雍的神情有那么一刻的动容。但是他牵强着让自己忍耐,不得露怯,不得失神。
两军阵前,主帅太过重要。
“阿慈她不是你配提及的。她是贺卫敏将军的女儿,她心中的乾坤并不比我少。宜王,束手就擒吧……”傅雍眼中还有一丝怜悯,两军将士,都是骨肉同胞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……
宜王睨了眼傅雍,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身姿长立,面如美玉,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。
他们原本,是应该一起镇守边塞,一起保家卫国的父子。
“当年你的母妃也是如此,与我生死与共的。”宜王忽然提及旧事,“彼时我的大军孤立无援,粮草皆断,我的太子哥哥怀疑我,硬生生想逼着我们数万人马一起困死在荒凉的塞北。你告诉我,我如何放下仇恨?”
“这里站着的,有多少,是曾经亲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将士,有多少,是直面死亡的将士!你要为国为民,你要忠君,我不拦你,我是亏欠你,但是他们都欠我的!”宜王眦目愤怒,他的仇恨埋葬了太久,以至于如今提起来还有揪心实感。
他等待这一天,太久了。
傅雍起身下马,他手握长枪,红缨飘荡在风里,少年意气风发,若非面色不正常的苍白,当真是多少人的意中人。
此时此刻的宜王府,贺清慈身子笨重,她在侍女们的搀扶下,走进了关押着宜王妃的佛堂,谢意书极为淡定,见到贺清慈时没有任何的责怪,而是关心她,“如今你月份大了,还有一月余便生产,仔细着身子。”
贺清慈深谙谢意书并非穷凶恶极之人,“母妃,您如此关心我的身子,那么当年对尚在襁褓中的亲子,为何可以忍心给他下寒毒,让他这一辈子都被世人讽刺轻蔑?”
“傅雍原本应该拥有肆意潇洒的一生,他的光明坦途都在你们的野心里彻底失去了。母妃,您能告诉我,究竟是为了什么,您会和谢家站在一起,算计自己的夫君,算计自己的亲子?”贺清慈面色凝重,她问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她斟酌的,然而这些话,足够激起谢意书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。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谢意书保养得宜的脸上,难得维持不住她的雍容华贵,她隐隐有感觉,得知的真相会颠覆以往的认知。
“母妃,当年宜王军中的粮草是谁截断的,您这些年来真的没有疑惑吗?为什么如此危机时刻,皇庭内乱,偏偏谢家却拿出来足够十万大军补给的粮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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