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清慈,你要我如何是好?”傅雍起身时,贺清慈睡颜恬淡,正安然枕在他身侧,她呼吸均匀绵长,似乎是做了美梦,她唇边勾勒浅笑。
傅雍和她的距离太近,几乎是可以看见她面颊上细细的绒毛,少女本就是顾盼生姿,清丽无双,这样不设防躺在他身边,还是他的妻子。
这一刻,傅雍从未如此痛恨,命运残忍。
予他世间最好的珍宝,却不赋他保护珍宝一辈子的时间。
他可以保持着淡然面对所有的嘲讽、怜悯、不屑,却无法面对贺清慈一腔热情无动于衷。
他分不清是太过渴求,还是太过畏惧。
半盏茶,一刻钟,贺清慈终于悠悠转醒,她有些像羁鸟恋旧林般,贴着傅雍的胸膛,她倾听着傅雍心跳的声音,搏动着,跳跃着,这是他的生机,也是她的希望。
他们肌肤接触,密不可分。
傅雍温柔地注视着不安的妻子,他觉得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让她心安。唯有亲密的拥抱,贴肌理的触碰,才有真实感。
此时此刻,小姑娘在他怀里,他自己默然着面对心意张皇失措,喜欢上贺清慈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,何况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。
傅雍轻轻拍着她的背脊,嶙峋瘦削,纤细地似乎可以轻易折断,白得晃眼睛。
她终究还是退让了一步,松开了傅雍,她知道,傅雍有太多的责任和顾虑,她的眼前人,从来不是贺清慈可以一个人独占的。
家国命运,江南百姓,这些都是压在傅雍身上的重担。
炉火上温着新茶,傅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给贺清慈,她就坐在他身边,一步之距,看着他处理公务。
傅雍也不曾遮掩,上面的文字被傅雍偏折角度,清晰展现在贺清慈面前,民不聊生之景,流离失所之苦,赫然纸上。
贺清慈凑近了,喃喃道,“世人多苦难,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”她被供养着金尊玉贵,从来不懂什么是疾苦。
可是这纸上的寥寥数语,也许是一个又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,苦难具象化展现眼前,贺清慈忽然间不知道自己阻拦傅雍的办公,是对是错。
她的私心,会造成什么。
贺清慈捏着信纸一角,她嗫喏着,“若是因为我耽误什么,罪孽加身,我希望都是我的报应。”贺清慈抬眸,澄澈明净,她不畏任何报应,只怕傅雍,连顺利过完短暂几年的机会都没有。
傅雍却是轻轻拢了拢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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