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驹桥,一个名字里就隐喻了本质的地方。
这里是灵魂的试炼扬。
也是肉体的圣杯。
这里撑起了许多个家庭的生计。
这里也砸弯了许多根脊梁。
这里是一些人的出路。
这里也是一些人的退路。
这句话,是不是有些熟悉?
是的,
老周有老周的马驹桥,
张晓月,也有张晓月的马驹桥。
一样的灵与肉。
一样的冰与火。
最近几年,老周的饭钱基本都是从这里滚出来的。
没钱了,就到这里滚上一滚,三十五十不嫌少,一百两百是福报。
老周的腿伤,也是从这里滚出来的。
一般清晨三四点钟,是这里人声鼎沸的时候。
黑沉沉的夜幕里,一根根吹腾起的哈气,代表了一个个的活人。
老周人懒,不想起早。
这个时候来马驹桥的,就是来捡漏的。
老周也明白,自己体力上是拼不过年轻人的。
所以,就算来得早,也不一定能抢得到好活儿。
轮得到自己的,只能是那些几十块半天儿的。
这就没必要半夜爬起来,到这儿喝风了,梦里也有。
这个时候来的,都是退出了竞争一线的人,钱少点也能接受。
也有些有一技傍身的,会在这个时候过来。
老周看到那边有一撮,就凑了过去。
招工的人坐在引擎盖儿上,穿着一件满是灰尘的黑毛衣,与其它人的棉服,区别显著。
黑毛衣此刻像个酋长,挑选着将要出去捕猎的族人。
黑毛衣的活,是半夜卸车,干到明天早上,二百八,要四个人。
听起来就是干五六个小时,给二百八,不少了。
可这活是半夜三更里出力气,又是这北风嗖嗖的时节,伤元气呀。
搞不好还容易嘎掉。
所以,二百八,确实有些少了,这也是黑毛衣这一撮久久没有散去的原因。
有人不住地起哄,“三百二,老板,行的话,立即上车,不要你管饭。”
这里的务工者,也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,比如只能抬价,不能撬行压价,这样可以尽量保护务工者的整体利益。
否则,人性是没有底线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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