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伦!乱了辈份,这是不能逾越的鸿沟!我怎么叫你妈?你怎么叫我妈?贱卖我,贵卖你,这是不可忍受的,死了这心,我无此意!”我决绝而去。我隐隐听到哭声,心为之发颤:那是她的世界坍塌之后,面对无法修复惨状的哭声,恸哭、嚎哭,我甚至能感知,她丢弃篮头子,坐在地上,双手抱头,脚蹬鞋掉地哭,哭音号丧,如丧考妣,我走得更快,心如海水咆哮起来:淋漓酣畅,如大暴雨宣泄,我沿着埂子路,一路跌跌撞撞狂奔:天地兮,爽兮,人生快乐不过如此兮!
胡沁芳是老江湖,不计较一村一庄子得失,谋远求安,虽属江湖事,需当地人介入,俗话说得妙:当地无鬼不生灾!岗叉县与钟吾县邻边,骆驼镇距离岗叉县稍远,且与钟吾县稍近,杨瞎子杨安城,就是骆驼镇一只灵性的瞎家雀,他翻着吓人的死鱼眼,红的部分血红,象是被重拳击打的瘀血,微蓝拌着梨黄,翻成那样,看不看见人影不知道,他的手象鸟爪子细长并拢,手指并拢成锥子状,象筷子灵活散开聚拢,他喜欢那样摸人脸,去感知人的存在或好坏,虽瞎不缺食吃,有老婆孩子,他能用智慧挣下一碗安稳,让老婆孩子吃得心安理得,见过他老婆的人都说:那叫一个漂亮,在漂亮里出圈,骆驼不凡,想夹这块活物大有人在,但瞎子也不省油的灯,利用那些需要他的人,让有非份之想的人,不得好活,这叫能耐。
胡沁芳不是钟吾县人,是其旁边睢宁县人,穴居钟吾小二十年,与杨瞎子相友善怎么都有十好几年,在那院里,他轻佻摸过王红、徐翠萍,也半开玩笑摸过范青萍,至于老腊肉胡沁芳也有可能,胡虽年长,黑而壮,精力充沛,与施仁德、李延年相友善,瞎子不抠馊,人脉不错,许是脚步贵,来钟吾县那欢乐的院子里不多,一年充其量几次,钟吾虽好,终不是家乡之地,恋土难移。
杨安成虽瞎,在骆驼镇混得风声水起,有自己铺子,交于女人经营,他办好事,亦办坏事,利益驱使,所以骆驼镇很难界定他好还是坏,人性复杂,人格斑驳,很多时候,他仰躺在院子里大泡桐树下,修身养性,看他闲得啃草。水曲柳住他斜对面,精得和瘦得一样,如猴子,别人想他一粒芝麻,就得拿仨绿豆换,能得就只剩下钱了,娶三妻有四妾,搞不大女人肚子,大房虽老,生个病儿,水蛇腰,刀条脸,眼睛眨动太快,话不利索,水家有钱,但后继乏人,只有一儿,长到二十岁,无人问津,知其水曲柳吝啬,晓得大老婆厉害,其余四房女人,见她全都战战兢兢,抬手就打,已经成了习惯,谁进他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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