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年后的立夏次日,一处充满往日乡村气息的庭院坐落在城市的边缘,与远处耸立的城市建筑群显得格外不合。院中葡萄架上的藤叶正密,阳光在此穿射而下,斑斑点点落在一位躺在摇椅上的白发老妇身上。
老妇收回一直盯在大门的目光,转而投向了身边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,顿了一下轻声问道:“小欢,他还会来吗?”花甲老人抚上老妇的手语气愤恨地点头回应:“会的,会的,肯定会的。”
两人已从清晨待到了午时时分,蝉鸣愈发聒噪、气温也越来越高,加上思绪的杂乱惹得人更加浮躁。
而正在这蝉鸣值盛之际,院外的小路拐角响起了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。细听之下,他的步子走走停停,时缓时急,像在踌躇中,又像在期待着。
终于,沉重的木门敲击声响起,一个比院中两人年纪还轻的老人立在门口。短暂的敲门时间,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既激动又畏缩的神情,不过随后便下了决心般抬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,身形刚入院内,一句浅询传入耳中:“是你吗?”,接着便是一阵老妇的嚎啕哭声。
黄昏偏后,尚如朴端着准备良久的晚餐从厨房走出,对向院中的两人喊道:“素素、欢欢,来开饭了。”
时隔五十年,一家三人又回到了坐在一起吃饭的扬景,长久以来每个人都有无数多的话藏在心中想要在此时畅言,可是真正时机到了,却都又闭口未谈。不过饭桌上的话语却未少半分,嘻嘻哈哈的笑谈、关怀急切的寒暄充斥之间。
临末,尚如朴终于说出了近十年来最想说出的一句话:“素素、欢欢,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一段时间?”话音刚落,尚均素便再也止不住半日强忍的泪水,抱着他哭了起来。而尚百欢也在短暂地思考之后轻轻点了点头。尚如朴瞬时也被泪水浸润了眼眶,三人围抱起来释放了多年压抑的感情。
两月后,初伏的第二日早晨,尚如朴正在厨房忙活早餐,听到尚百欢急切的喊叫,他瞬间如失神般跌跌撞撞朝向屋内跑去,短短的几步路却如天梯一样,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许久才挪动到尚均素的床前,颤抖着无力地趴在她的身边。
或许是路确实太长太远,门槛确实太高太艰,他终究还是未在她闭眼之前见这最后一眼。生离死别,这一死,再也不见便是永远。
之后的几天,尚如朴只剩沉默,生死对于他来说早已淡然,但他却无尽地思索自己的素素最终有没有真正的放下。
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两月前收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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