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临伯家的院子不如他的名声显赫在外那般有气势,甚至比村里其他多数人家还破败些。进院之后,迎面的便是三间厢房,中间的作为堂屋,门侧已然搭起了白色的灵台。其内焚起来的香裱灰洒满了全院,从中散发的浓郁味道仿佛刚入殓老人的魂魄一般,久久不散。
外婆先我一步,与同临、同庆两位兄弟进行大人间的寒暄:“啊!秀珍真命苦啊!老伴儿走得早,孤苦伶仃一辈子,到头来走得还这么仓促,一点福没享过,可怜啊!留你们兄弟俩就撒手不管了,你咋这么着急啊?你的孙子孙女都还小着呢,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。”或许丧事就是这么触动人心,外婆越说越激动,从哭诉那位老人的悲痛逐渐转成了对她离去的不甘。
“我的婶子唉,不哭了。怪我兄弟俩不称职,愧当孝子,竟让自家娘亲走得这样凄惨。呜……”两位主家人一左一右挽着我外婆的胳膊同声哭喊,持续了好一阵。
“秀珍唉,你听到了吗,你的儿子们哭的这么厉害,你舍得就这么走了?有空多下来看看,保佑子孙们平安。同临、同庆啊,你们也节哀,到了那边她也不用再受苦受累了,对她也是好事,你们也不必再难为自己了,看开点。秀珍确实过得太难了,看你们灵台搭得这么高、入殓做的这么快,婶子知道你们有心了,把她的身后事办得风光一点也对,让她最后气派一点,相信秀珍她也能安心地走了。现在有啥能干的,婶子来给你们帮忙,可不要客气。”外婆的话犹如外公总吃的安心丸一样,那两位大人总算止住的哭声。
此时我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对令雯的挂念,急忙插嘴问道:“同临伯,令雯在哪儿啊?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“在西屋里面,你去吧。对了,你们小孩儿能说得上话,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吃一点饭,估计吓着了,所以也不听我们的话。你去安慰安慰她,让她多少吃点,我们今天事多,顾不过来她了。婶子,你看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能忍心让你干活,我们自己来就行……”他没有了昨日下午的咄咄逼人,反而温和地叮嘱了我一番,接着便又转而投向与外婆的客套之间。
进入屋内,果不其然,听到刚刚同临伯的话后我产生的担心灵验了。令雯衣服整洁、头发散乱地斜躺在靠墙的木床上,待走近之后,更是发现她的眼神涣散,仿佛疯了一般嘴里不断嘟囔:“我找小朴,求你们了,你们不要拦着我好不好,我要找小朴……”
直至我到了她的身边,手搭上她的肩,她才终于将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脸上。没等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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