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,张皇后才吃了点饭菜,便自觉的离开了。
父子两人要谈论政事,张皇后是懂得分寸的,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弘治皇帝和朱厚照。
朱厚照道:“父皇,咱们以前治理土司的道路,走错了。”
你这非但是教育你老子,你把朱家的祖先所有努力都推翻了?
伱小子,口气挺大啊!
朱厚照继续道:“父皇你想想,假如你是大土司,我是你下面的土民,母后是大明的皇帝。”
弘治皇帝:“?”
算了,懒得和他计较,虽然这比喻让弘治皇帝很不舒服,暂时还是忍了。
“母后每每赏赐给我们这些土民的钱财,都要先从你手里过一遍,那你如果不将这些赏赐给我们,我们又怎知道大明在善待我们?”
“你这个大土司有分配财富的权力,最后大明赏赐的恩惠,所有都进了你的腰包,我们收到啥恩惠了啊?”
“土民和大明的纽带全部靠大土司一句话,大土司为了自己的利益,会不断压榨土民的反抗,只要土民反抗大明,大明就要赏赐恩惠。”
“你仔细想想,大明走的这条道路,真的利于治理西南么?”
“西南之所以这些年一直在爆发战争,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咱们从未正视过西南问题,可一件件小问题不断地积压,到最后始终会爆发的啊?”
“现在要不把西南问题给治理好了,积压下去,总有一天会对大明造成威胁,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朱厚照继续扒拉着饭菜,然后喝了一口茶顺顺油乎乎的嘴巴。
弘治皇帝仔细品味朱厚照的话……准确的说是陈策的理论分析。
越是深入去想,越是不寒而栗,要是真放任西南不管,西南迟早会堆积出来更严重复杂的矛盾问题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问朱厚照道:“那该如何解决?”
朱厚照道:“不要再让土司去管土民了,大明派流官过去,直接治理西南土民。”
弘治皇帝微微摇头,对朱厚照道:“想法是好的,但执行起来却很难。”
西南虽然名义上是大明的领土,但一百年来,治理的模式都是土司治土民,明廷不干扰土司的治理。
现在派流官过去,怎么开展工作?土司们会配合大明官吏?他们会放权给大明的官吏?
土民们本就对汉人敌对,他们眼中只认识自己部落的大头领大土司,哪里服从你大明官吏的管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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