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子怎么没头没尾地,胡说了这么一句。
他是谁啊。
不过就是老头在山上捡到的一个伤员而已,怎么了呢就要陪她一起?
虽然臭小子伤好了以后,干活倒是挺积极的。
可是再积极,她眼下卖药材赚得钱,除了生活费,里头还有阿公的治病钱、有她上大学和研究生的学费,还得额外拿出2万来买断身份……
怎么看也养不活三个人啊?
这个臭小子,看着像是读高中的年龄,他不上学的吗?
上学不花钱的吗?
还有,他伤都快好了,不是该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吗?
他怎么还不走?
这是赖上她啦?!
“陪我一起?”宜从心脸色甚至有点难看,她不假辞色地问道:“你怎么不回家啊?”
辛遇低下了头,说不出话来。
宜从心愈发疑惑,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辛遇。
莫非他真想赖上自己?!
如果这小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,干脆明天就把他赶走。
宜从心刚要开口,却看到月光下,他的眼底似乎有一丝水光,整个人也变得颓败。
虽然他看起来在尽力地克制。
清冷月光下,冷白肤色显得他有些脆弱,那些伤口却又渗出些被破坏后的刺骨凉意。
其实,辛遇不是个会和人分享心事的人。
年少丧母的痛楚、生父的冷眼偏见又使得他不断地自我否定、自我封闭,还有继母、继兄明里暗里的欺压……
感情越深、创痛越烈。
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命运要给他这样的惩罚,一次比一次狠。
胸中的不平,无从发泄、无有纾解。
那些痛苦绝望都被他压在心底,如同尖刀一样刺入他气盛的心,几乎侵入了身体的每一寸,日复一日、循环往复地折磨着他。
他甚至想过,了结了生命,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。
这种疯狂的念头愈演愈烈,几乎要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,孤身一人深夜失控时,他甚至将小刀放到小臂上……
可一想到母亲临去世前的眼神,他又恨自己居然要如此轻易地放弃。
离家出走后,他一路颠沛流离、艰苦倍尝。
直到那日,他困处山腹、被迫跌落悬崖,几乎身死命丧、神魂俱消。
被带回破庙的这段日子以来,无论是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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