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4章 寡人许你为后(第1页)

阿磐极力挣着,但挣不过黑衣侍者。

兀然听见陆商在外头恨恨地捶墙,“主人......怎么能......怎么能!”范存孝便劝,便拉着陆商走,“师妹慎言,不要再插手主人的事。”

门一关,不管是黑衣侍者还是陆范二人,很快都从那木纱门外消失了。

阿磐戒备地坐起身来,与萧延年隔着远远的距离。

萧延年的卧榻仍有一股浅淡的兰草香,可这兰草香比不过中军大帐里的雪松香,被中军大帐里的雪松香远远地比了下去。

中山王又怎样,中山王亦是亡国奴,在这乱世之中,到底谁又比谁更高贵一些?

至少在阿磐心里,这千机门里的主人亦如这室内的兰草香,被那中军大帐里的王父远远地比了下去。

对了,终究是那中军大帐鳌里夺尊的魏王父更高贵一些。

眼前的主人冷眼望她,“上前。”

阿磐不肯,她甚至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,往上添油加醋,“阿磐是营妓,侍奉过许多人。”

可她终究只有十七岁,她回想起那可怖的往事,回想起那一个个死去的中山女,以为自己会平静地说话,然而仍被声中的战栗骇了一跳。

那人勾住她的袍领将她拉至身前,眸光幽深,“他年中山复国,寡人许你为后。”

阿磐心头一荡,“后”这一字,与她十万八千里。

她啊,她低贱如石上污泥,怎么配做中山的王后啊。

她的主人近在咫尺,那温热的鼻息就扑在她的脸畔,可即便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,仍然似隔着一条天堑。

那天堑是太行一样翻不过去的高山。

是黄河一样跨不过去的鸿沟。

她的主人抬手去扯她的衣袍,轻易就将她压在身下。

她极力地挣着,拦着,护着,反抗着。

若在中山的从前,侍奉君王是一个家族天大的幸事啊。

肴靡春酋借机翻身,低位的借机爬到高位,高位的借机攫取泼天的富贵和权力。(肴靡春酋即春秋战国时期的男女奴隶)

若在从前,谁敢去拦阻君王啊。

便是在做卫姝之前,她似个孤魂野鬼,大抵也是不会的。

然而今时今日,又岂可再与从前过去同日而语。

她以为烧了谢玄的文书便是“试试”。

没想到这才是他们说的,“有没有二心,试试不就知道了”。

肩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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