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之下,赵元琢几乎将唇抿成了一条线。
暴君无疑是个非常难伺候的主,甩出来的问题都极其难以回答。
罚得轻了沈燃不满意,罚得重了是难为他自己,他也未必能受的住。
纵然他一个人死不足惜,可他如今肩负着他父兄的荣辱,还有他姐姐的安危。不到万不得已,他并不愿意触怒沈燃。
默然片刻,赵元琢眼睫轻颤,低声道:“雷霆雨露,都是公子的恩典,但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思。”
沈燃也没再坚持非要他给出个答案,只淡淡道:“庭杖四十。”
赵元琢道:“谢公子。”
四十庭杖可不是个小数目,可沈燃罚的干脆,赵元琢答的也挺利落。
沈燃没什么笑意的勾了勾唇:“人家连你是谁都没有看见,就更不会承你的情,为对方受如此重的刑,值得?”
赵元琢垂眸道:“只要问心无愧就值得,也没打算让谁感恩戴德。”
高高在上的暴君怎么可能会懂得世间疾苦,怎么可能懂得无数将士死守边疆,不肯退让半步的初衷。
沈燃未置可否,只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元琢一眼,并没有继续为难他——
“行,走吧。”
…………
月色如钩。
沈燃在盛京城最大的教坊司外头停下了脚步。
莺声燕语,纸醉金迷,来来往往尽是宝马香车,比之前的集市还要热闹非凡。
目光落在教坊司的牌匾之上,赵元琢瞳孔微缩,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颤。
天上人间。
他姐姐就在此处。
沈燃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赵元琢的异常,他在李九霄耳边低语了几句,而后衣袍下摆略过满地月华清辉,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满是红尘喧嚣的风月场中。
李九霄紧随其后。
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,赵元琢死死咬了咬唇,旋即跟上。
教坊司这种地方自然是看人下菜碟的,沈燃此次出行打扮十分低调,进去时在满堂非富即贵的王孙公子中没激起什么水花。
当然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。
李九霄暗中找到天上人间的管事刘妈妈,同样十分低调地为沈燃安排了一间环境清幽的雅室。
李九霄动用了禁军高等将领的腰牌,虽然刘妈妈不知沈燃乃是当今陛下,但以她这些年以来的阅历,自然可以看得出沈燃的身份非比寻常,于是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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