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樱。
随行宫人里,只有跟随景帝多年的如意变了脸色。
对柳昭媛和景帝而言,这个名字如同一道禁忌,代表着帝妃间心照不宣、绝口不提的裂痕。
世人只知柳昭媛独得圣心,荣宠不衰,却不知晓当年四皇子李允堂最爱的其实另有其人。
那个女子就叫薛樱。
江南人士,母亲早亡,父亲是私塾先生,因此女儿才思敏捷又聪慧懂事,还习得一手好字。李允堂一次扮作寻常百姓在市集闲逛被偷了钱袋,眼看要陷入窘境,幸亏碰巧路过的薛樱好心相助。
明眸皓齿的少女,于三月扬花间温柔望向他,无关身份,无关地位,只是单纯地喜欢他这个人。
这是浸润皇宫多年的李允堂从未经历过的心情,因此分外珍惜。
后来他遣人去薛家提亲,办得声势浩大,除了只能给侍妾名分,场面隆重得不亚于寻常官员迎娶正妻。
薛樱入府时,柳楚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,还主动送她衣物首饰。可两个月后的某一天,柳楚楚与薛樱同去京郊的湖边游玩,待到李允堂从皇宫回到府邸时,等待他的却是薛樱意外溺亡的消息。
是不是意外,谁也说不准。
后来柳楚楚被诊出怀有身孕,宣贵妃一张轿子将她接到皇宫里调教了几日,再送回李允堂这里,此事便含含糊糊地揭了过去。
“这、这里怎么会有……”
柳昭媛面色惨白,仿佛那帕子是块烧得通红的炭火,只看着就会灼伤眼睛。
景帝早不是当初那个喜形于色的少年,神色如常地吩咐宫女把帕子丢掉。
“别胡思乱想,走吧,去看淑月。”
似乎没有掀起涟漪。可柳昭媛察觉到那只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分明松开了,湖上冷风吹得她浑身发冷。
快走到厢房时,忽然有个娇小的人影朝他们奔过来。
“母妃!父皇!”
七岁的大公主淑月面色红润,嗓音洪亮,哪里有生病的样子?
柳昭媛尴尬,替女儿系紧大红色披风,转身呵斥宫人,“公主不是好好的么?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糊弄本宫?”
“母妃别气。”淑月伸手就要她抱,腻在柳昭媛怀里蹭了一会才道,“方才月儿的确难受得紧,幸亏碰到了出来散步的卫娘娘,她替月儿顺气按摩,很快就缓过来了。”
“卫娘娘?哪个卫娘娘?”
“喏,就在那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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