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着头仔仔细细将瓷片都捡干净,才垂头退了出去。
等她在院子里跪下,奚应雪才不忍道:“她虽然说错了话,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你如此严惩,罢了,就这一次罢,日后可不许了。”
蓉蕴满眼敬佩和慈爱地看着奚应雪:
“好姑娘,您就是太心软,这样吃里爬外的东西,居然敢帮奚应芷这样卑微的庶女说话,您就算将她打死了丢出去都不算过分。
如今只是让她跪一跪,她该感恩戴德才是,日后若再犯,奴婢也不会轻纵,定会好生教训她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奚应雪似是无言以对,只能无奈地摇头笑笑。
里头的谈话声虽然有意压低,却还是多多少少传到梧桐耳中。
这样仁慈的主子,梧桐本该感恩戴德才是。
可事实上,浮雪院的丫鬟们,没有一日是安心的。
不知跪了多久,日头都落到树梢下头了,蓉蕴还在屋子里伺候着,无暇出来释放梧桐。
大颗大颗的汗水滴下,梧桐不敢去擦,只能让汗水浸到伤口上,传来阵阵钻心的疼。
“这是作甚?”姚轻黄进来便看到这一幕,停在她身边问了一嘴。
丫鬟连忙进去通报,不多时,奚应雪带着人迎了出来,“母亲来了。”
见她站在梧桐身边,立即诧异道:“梧桐,你怎么还跪着,我不是早就说了小惩大诫即可,赶紧起来。”
说着她便伸手去扶梧桐。
梧桐带伤跪了老半天,双腿都是僵麻的浑然使不上力,被奚应雪一扯,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奚应雪身上。
汗津津的手在奚应雪身上蹭了一把,奚应雪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起来。
其他丫鬟上来扶,她很快松开了梧桐的手,回到姚轻黄身边。
“母亲这么晚来,可是有什么要事?我让厨房送几个好菜来,母亲同我一起用些晚饭吧。”
一个丫鬟而已,姚轻黄也没多管,带着她往屋子里走,“一会还要去照顾耀儿,晚饭你自己用吧,母亲同你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奚应雪顿时有些失落。
姚轻黄没注意到,反而停下脚步,看着艰难起身的梧桐,“这个丫鬟,我没记错,是叫梧桐?她犯了什么事?”
听姚轻黄问起,奚应雪眼底慌乱了一瞬。
还是蓉蕴接话道:“这丫头毛手毛脚,脏了姑娘的织锦地毯。姑娘心善不肯罚,奴婢想着太过纵容日后怕生出祸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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