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野看向秦孝公:“我无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您,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您。”
他沉默的说道:“商公变法之盛,秦国之盛,具都在一人也。”
“可秦之强盛,并不代表着所有秦人都会欢欣。”
陈野看向孝公,带着些疑问的语气说道:“总会有人被触犯到了自己的利益,从而想要阻挠新法施行,他们或许是宗室弟子,或许是秦人贵族。”
“您下得了那么大的决心,带着冲破一切的坚定信念支持商公么?”
“哪怕是万人声讨?”
秦孝公望向陈野,神色平和中带着坚定,那坚定的眼神如同潮水一般不肯褪去,将他的眸色染成了坚定之色。
“是的,寡人可以。”
他的眼睛中带着狠辣以及不顾一切:“任何阻挠大秦变强盛的人,都是寡人的敌人,都是大秦的敌人,都是可以被牺牲的人。”
陈野再次询问道:“哪怕在商公的变法中有一条是针对贵族的?”
“甚至有可能针对到您这种特权的等级?”
陈野试探性的说出了那句: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?”
秦孝公神色不变:“先生何必试探我?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与寡人何干?寡人乃是国君。”
“至于王子、至于贵族、甚至于寡人的儿子.....”
他的神色颇为冷酷:“除却寡人之外,秦国之内所有人都应当是平等的,也必须是平等的,因为他们都是寡人的臣民。”
“当寡人的某个儿子成为国君的时候,这个规矩自然约束不了他。”
“可若他还未曾成为国君,他难道想要拥有和寡人一样的地位与权力么?”
秦孝公反问道:“若他敢这样想,那寡人为何要帮他?”
“若那些贵族想要僭越,拥有和寡人一样的特权,寡人为何要帮助他们?”
他的声音和话语一样冷酷,像是数九天的寒冰一样,但他所说的却一点都没有错。
商鞅的变法中的确有一条是赏罚分明,甚至于将所有的贵族也好、宗室子弟也罢,都拉到了一样的地位上。
但他却没有伤害到真正应该拥有这些权力的人。
比如国君。
比如统治者。
当一人之下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时候,这样子的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,但也是真正的封建。
因为一言可以赦免罪人、一言可以赏赐平白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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