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,赵蓁其实早就醒了。
她看着屋外凉亭里的灯光亮了一夜。
她也等了一夜。
宇文清和许知行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。
但她始终没有出门。
哪怕已经是泪流满面,哪怕她再想跟大师兄说声“一定要回来。”
她也依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。
因为赵蓁知道,大师兄一定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。
既然如此,还是让大师兄心无牵挂的离开。
过了许久,等天空彻底泛白,赵蓁才走出了房门,
推开门的瞬间,迎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细雨。
谷雨时节的雨,依旧带着几分春寒。
但赵蓁依旧还是提着剑,走入了雨中,来到后院桃林,持剑静立。
体内剑气肆虐的痛苦她足足忍受了三年,原本觉得应该早就习惯了。
可今天,却不知为何格外的难以忍受。
初雪出鞘,剑光照亮了昏暗的清晨。
赵蓁身如游龙,剑如寒霜,游走在桃林之间。
她一遍一遍的练着剑法,不知疲倦。
最后手中剑却离手飞了出去,刺穿了一株桃树,剑柄依旧在颤抖不已。
赵蓁跌坐在地上,重重喘息。
一张撑开了的油纸伞为她挡住了雨幕,赵蓁抬起头,眼角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“师父...”
许知行伸出手将她扶起,指尖轻轻挥舞,那插在远处桃树上的初雪剑立即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回来,悬停在赵蓁面前。
“回去吧,练剑不是这么练的。”
赵蓁伸手握住剑柄,收剑回鞘,仰头望着许知行。
“师父...好痛啊...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成《剑经》?”
许知行一愣,竟不知如何回答她。
他知道,赵蓁问的并不是《剑经》。
他伸手揉了揉赵蓁的脑袋,叹道:
“该练成的时候,自然就成了。”
之后的日子里,许知行经常能收到宇文清的书信。
信中宇文清只字未提他的处境,只有嘘寒问暖。
除了先生之外,他提到最多的也就只有赵蓁了。
许知行想给他回信,但却不知道往哪里寄。
宇文清从未提到过自己在哪,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天在哪。
所以就只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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