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的呼啸、转运车的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声、来来往往人们的喧嚣声如同涨潮一般涌了上来,将二人从短暂的失神中拉了回来。
这句话说完江渝之便有些后悔了,他们现在的年龄都快是初见时年纪的两倍,现在翻出一个十六岁少年说过的话,倒是显得她放不下、忘不掉。
在工作中,再难搞的甲方她也合作过,再个性独特的员工她也培训过,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激素作祟,她的情绪竟然轻而易举地失控了。
江渝之垂在身侧的掌心压了压裙摆,做了一个深呼吸,将心里的五味杂陈都抛了出去。
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报告单,当着裴煊的面,很自然地将其叠好放进包里。
威胁既然已经解除,江渝之紧绷的情绪也松懈下来,她只觉得好累。
她有些疲惫地说:“我的意思是,我已经是一个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的成年人了,我会为我的身体负责。”
她看向裴煊,男人的眼神也平静下来,仿佛之前的阴郁和暗涌都是错觉。
即使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,不该有的牵扯也已经有了,但现在快刀斩乱麻才能及时止损。
江渝之的话中字字句句带着疏离:“我不想再为无谓的社交关系耗费太多的时间和情绪,欢迎回国,你多保重。”
她不念及往日种种的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发僵,裴煊的电话适时响起,他接起来,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会儿,才开口道:“我马上上楼。”
挂断电话后,他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,江渝之正准备走,她包中的手机就开始震颤。
她掏出手机,是一个本地号码,她还未接通对方就挂断了。
“这是我的号码。”裴煊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中,深深看她一眼,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。”
他的行为就像是在提醒她,即使十多年过去了,他依旧能看清她的色厉内茬和羊质虎皮。
看着裴煊离去的背影,如同鼓胀的气球碰上尖锐物体,江渝之瞬间有些泄气,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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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鹿按了很久门铃,始终没有人开门,电话也没人接,想到下午收到的消息,她火急火燎地输了密码走了进来,看到隐在黑暗中的人吓了一跳。
她抚了抚飞速跳动的心脏,摸着墙开了灯。
江渝之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上,像是睡着了,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家居棉质长裙,薄毯滑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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