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,蓟县县衙二堂,小客厅。
这里是县令刘和平时小憩的地方,打扫得一尘不染,里面布置的简单朴实,一张书桌、一个书柜和五个圆凳而已。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卷宗,书柜里整整齐齐摆满了几十本书籍,其中以大汉朝的律法条文居多。狭窄的窗户下,一大盆炭火烧得正旺,给不大的房间里带来温暖如春的感觉。
刘和坐在书桌后,眉头紧皱,目光盯着面前桌上的茶杯,似乎洁白无瑕的茶杯上忽然多出了几朵花。
公孙续坐在刘和对面的小圆凳上,悠然品着茶水,目光游离不定。
“真要这么做?”良久之后,刘和抬起头看着公孙续,苦涩地问道。
公孙续茶杯一顿,冷冷道:“子和兄(刘和字),即便没有今日之事,就凭他们做过的那些禽兽之事,难道还不该重重治罪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刘和苦笑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刘吉和王良等人被带到县衙的时候已经魂不守舍,刘和三言两语问下去,他们无不对库勒所宣示的罪行供认不讳。刘和听了怒火冲天,恨不得当场把刘吉等人杖毙,只是他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,不但不能当场责罚那几个儒生,而且还要想法子取得公孙续的谅解,尽量保住刘吉等人的性命。
只是从公孙续的态度看来,刘和对此事完全不抱什么指望,当然,他根本就不想为了刘吉等人和公孙续纠缠不休,让双方本来还算不错的关系为之破裂。
“吾知道子和兄有为难之处!令尊品行高洁,此事必定和他无关!既然如此……”公孙续看着刘和的双眼,沉声问道:“子和兄为何不能直言相告?你我乃是历经生死的袍泽,难道还比不过外人?”
刘和再度苦笑,旬月不见,这公孙续口舌更加厉害,脸皮也更厚更黑了——历经生死倒是真的,‘袍泽’只怕未必,否则为何没有人带领,我刘和竟然连白马营都进不去?而且家父和公孙瓒双方目前看似在合作,其实还是死对头好不好?你公孙子民能够面不改色说瞎话,果然是枭雄本色啊!
“吾前来询问乃是因为尊重子和兄和令尊大人,若是吾想知道内情,也就是稍稍花点功夫罢了。”
“罢了……”刘和叹道:“郑学正托人带了话,吾不得不聊尽人事。”
“郑学正?”公孙续想了想,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“就是幽州官学的学正郑瑾。”刘和看出公孙续的疑惑,开口解释了一下,接着补了一句:“郑瑾乃是大儒康成公的子侄辈,家父和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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