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猴心急火燎,蹦蹦跳跳在前引路,不时回头吱吱叫上两声,生怕客人跟丢了,白白耽误时间,契染并不担心其中有诈,却好奇它急些什么,韩十八的心性行事,都透着神秘,让人想不明白,也猜不透。一路攀上山巅,山登绝顶/我为峰,接骨木浮宫笼罩在深渊的月光和星光下,安详肃穆,契染为之错愕,停下脚步观望,暗赞道:“好一座行宫!虽不及洞天福地,亦有独到之处!”
浮宫内晦暗幽深,不见主人身影,门户洞开,黑洞洞如猛兽的口喉,铁猴迫不及待窜将进去,灯火随之亮起,将大殿内外照得澄澈透亮,如琼林阆苑一般。契染放眼望去,有趣,别出心裁,那光非是烛火,非是明珠,而是从接骨木中透出的光华,明亮却不刺眼,让人的心沉定下来。
魏十七拂袖起身,上前相迎,契染呵呵一笑,拱手踏入浮宫,毫不拘谨,四下里随意看了一回,啧啧称奇了一回。
铁猴坐立不安,眼巴巴瞅着主人,一个劲咽口水,魏十七将双手一拍,数名侍女鱼贯而出,奉上酒宴。彼辈神情木讷,举止僵硬,只是寻常使唤的傀儡,远不能与柳如眉沈幡子相比,契染扫了几眼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铁猴见酒,骆驼见柳,那猴头迫不及待抱起酒坛,拍去泥封,深深吸了口气,雷公脸皱成一团,旋即舒展开来,露出陶醉之色,正待动手,忽然意识到什么,小心翼翼看了主人一眼,咽了口馋涎,不敢擅动。魏十七打了个手势,铁猴如释重负,咕咚咕咚开怀痛饮起来。
契染上下打量着铁猴,眸中血气一闪即逝,赞道:“好一个天生地长的灵物,便是在深渊也不多见,难得,难得!”
魏十七不以为然,在他看来,深渊魔物哪一个不是天生地长的灵物,眼前就有一个,只是对方绝不会以灵物自居。他提起酒壶斟满美酒,推杯换盏,敬了契染五七杯,天庭佳酿醇厚清冽,后劲绵长,与深渊的烧刀子烈酒截然不同,一杯有一杯的滋味,一壶有一壶的滋味,契染是识货人,机会难得,忍不住多饮了几口。
宴无好宴,定有用心,契染不急于捅破虚情假意,一口酒在舌尖浸润徘徊,细细品味,自得其乐。魏十七哑然失笑,却没有耐心跟他磨洋工,铁猴尚且抱着酒坛痛饮,还没推金山倒玉柱醉倒酣眠,便径直揭去盖头,“此去百岁谷万里迢迢,契将军在此驻扎,并不急于赶路,可是另有安排?”
契染将酒液咽下喉,微微眯起眼睛,对方开口唤他一声“契将军”,拉近了几分距离,当是有事相扰,询问安排只是起个由头,并非戏肉。他眼神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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