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姑虽是避世独活,倒也极知晓人情事理,想来是多年经历让她明白要如何提防。韩一鸣十分佩服,过了片刻,罗姑又道:“今日幸好有你们在此,她不敢轻举妄动。提起此事,我还得谢你们一声,我因不能将自己知晓说与她听,她总是不信我。亏得你们说与她听了,才让她如此爽快地入轮回去再世为人了。”
韩一鸣道:“若是你说与她听,会损伤你自身么?”罗姑道:“那是自然,但我自身损伤有限。我只须好好做几件好事,便可将自身的损伤弥补回来。但于她,却是全然没有好处的。并且她轮回之后的人生也会再全然反倒过来了!”沈若复道:“你说与她,反倒会于她的轮回不利么?”罗姑看了他一眼道:“那是自然,她轮回之后,便是新的一生,一切都要从头开始。如同一颗树苗,地面的树干树枝便是她的一生,是人人都可看见的。但地面以下的树根,则是她的前世,是谁都不能看见的,连她自身也看不见。而在她轮回之前,此树倒长,她的从前与过去是她已知的,轮回之后的种种,才是她所不能知晓的树根,我将这树根刨出来与她看,这树还能活么?便是活着,只怕也活不好罢。说了反倒是害她呢!会让好的变坏,坏的变得更坏!因而我不能说,而她也固执,每次都是事到临头,她就反悔,想要脱离我的掌控,前去报仇。因而她实在是浪费了好些时机的。大树刨根,伤的可是自身。”
罗姑看去就是一个小小女童,但自这小小女童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气横秋,韩一鸣看着她,不禁想起如莘来。不知如莘开口会是什么模样,她看去也是一个小小女童,连面貌神态都是一个小小孩童,只要她不显现出山蚑的模样来,当真当得起粉雕玉琢四个字。忽然想起她那昙花一现般短暂的显现出来的女子的样貌来,也不禁猜疑,那个女子又是谁呢?是如莘长大的样貌么?
他们坐了一阵,罗姑道:“烦你们哪位帮我打半瓢水来。”沈若复动作极快,立时站起身来,去水槽边洗干净那半边葫芦,打了半瓢水来,递给罗姑。罗姑接过水瓢来,一气喝光,将水瓢放在身边,便倒下身去。这边三人就坐在床下地,韩一鸣颇有些疲累,昨晚一晚没得好好歇息,今晚又折腾到了这时候,困倦都涌身来,哪里还支持得住?坐了不过片刻,眼皮已然合了下来。
只是坐在地始终不得好睡,头总向前倾去,半是迷糊半是清醒。忽然听罗姑的声音道:“以我之血,固你之灵。往来返复,无碍畅通。”她的声音小而又小,几乎不准备让人听到似的。但此地太过安静,因而这声音直钻入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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