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停了一停,又道:“我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,或许你们认为自己想法堂堂正正,便能光明无限,让那无耻小人不能得惩。天理昭昭,公道自在人心。可我认为,君子除小人,赤手搏龙象;小人杀君子,诛灭如反掌。小师弟带了那样多讲这道理的,却全然不曾看过么?”
陆敬新道:“沈师弟,你这句话从何而来?真是很有道理呀!虽说咱们灵山向来对道长都是宽大为怀,但他对咱们,可全然没有一个长辈前辈应有的样子。说是小人一点不为过。其实我也就是因此而对丁师兄有些看法的,至少大师兄机敏智慧,对付道长那是可以应付得滴水不漏的,丁师兄却全无心机,天真浪漫,也并不厉害,对付起城府深的小人来,真是让人忧虑不堪。我说明白我的看法,想必小师弟你也不会怪我。我并非认为丁师兄不好,而是觉得世人太过险恶,怕他对付不了。”
沈若复道:“我倒不是在哪里看过这句话,而是觉得就是这样的。君子坦荡荡,总以为自己宽厚,别人也就宽厚,自己心地光明,手段也应该光明。便连发难之前,都要对对方道:‘我要为难你了,你得好生防备’,生怕自己突然发难,对方承受不住。对于藏身于阴暗角落,或者什么阴谋诡计都是不齿不屑的。但小人从来都是藏匿极深的,突然发难的。我不认为正大光明就一定能够胜过阴险狡诈的。阴险狡诈可从来都是蓄谋已久的,不容小视。正大光明的死去,难道就有什么意义么?都不再活着了,还有什么意义可言?再者,所谓的光明正大,难道就不会掩盖阴狠毒辣么?哪一本史之,不全是这种血淋淋的例子呢?光明正大,后知后觉还能够胜人一筹的,可是少之又少呀!却忘记了看看兵法,不明白什么叫出其不意,什么叫攻其不备。”
一席话说得陆敬新默然不语,韩一鸣却对沈若复刮目相看。这位小师兄,原来还有如此犀利的看法,几乎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。韩一鸣对于所谓卑鄙无耻的手段也是十分不齿的,甚而连听都不愿去听。但这时听沈若复这样说,却觉他说的极对。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乃是古已有之的道理,禁不住点了点头。沈若复又道:“我也不怕师兄师弟们说我心思太过狡诈,我并不将这些心思都拿来使在咱们同门师兄弟身。我只将这些心思都用在别处,因人而异,才是让咱们安然无忧的好法子。”
陆敬新道:“沈师弟说得是,我没有大师兄那样的风光霁月的胸怀,有时也觉自己做不到全然不以他人为意,为自己的困惑所左右,掉入所谓的烦恼障中,因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沈若复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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