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一鸣笑了一笑,钱若华又道:“何况我们派内,少有哪一派的师长师兄弟来了就离去的,多是在此住一年半载的。我们这里虽说比不得灵山,但想来师弟也不会嫌弃。天花道长也在这里住下了,他老人家可是我派的常客,极和蔼亲切的长辈,大家一起谈天说地,且不快哉?”
天花道人?韩一鸣愣了一愣,便不言语,如此说来,天花道人那满面麻坑的样子立时浮现韩一鸣脑中。他想是小时患过天花,因而面有些麻坑,后来虽是治好了,但面却是麻坑依旧。韩一鸣不禁想起他“吃人”一事来,陆师兄、沈师兄对自己叮咛嘱咐,要自己小心,自己定然要记得,不要凑到他面前去,吃了他的亏,才来后悔。
果然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天花道人和平波道人这样投缘,可见就真的是一邱之貉了。不过韩一鸣也不认为他们真能如自己的师长一般品德端方,为人谦和,因此是不愿与他们亲近的。但这时到了这里,这些想法都只能压住,倒是要细心体查平波道人要做什么?只怕他有什么异样念头,连天花道人也参与其中,那对灵山可是大大的不妙。
正想着,只听院外有个粗嗓子骂道:“怎么?钱师兄在陪那小兔崽子么?他果真来了?这不是送门来了么?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韩一鸣不必真见其人,只闻其声,便知是谁来了。微微一笑,轻轻摇了摇头,他本是想不动声色的,但一听这宋出群的声音,便有些忍不住。钱若华也看到他脸神色了,略有些尴尬,低声道:“师弟你涵养好,可不要与他一般见识。待我来收拾他。”韩一鸣道:“师兄放心,我不会的。”果然随着“腾腾”的脚步声,宋出群抢在送茶来的小道士前头,一头闯了进来。他一进来,一双大似牛眼般白多黑少的眼珠,先便对着韩一鸣看过来。他一看见韩一鸣,立刻骂道:“好小子,你果然敢来,看我拆了你的骨头。”说着挽挽衣袖,便向韩一鸣扑过来。
韩一鸣早和他打过架了,知道他不过是声势浩大,说到本身的修为,还真奈何不了自己,也不动身,只是看着他。宋出群还当真是个气血脸之人,一张脸涨得通红,鼻孔大张,显然气忿已极。钱若华站起身来,往前一站,便将他拦住了:“师弟!你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?”宋出群还只管要越过他伸手来抓韩一鸣,口中说道:“师兄,他让咱们方师兄吃那样大的亏,又骗走了杜师弟,我岂能让他过去?好小子,躲在我师兄背后不算好男子,有本事出来咱们打一架!”韩一鸣若不是想着顾师兄说与自己的话,那句“打便打,你当你能打得过我么?”便要沖口而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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