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色虽说还是蜡黄,但却已有了活气,不再是从前那样死样活气了。韩一鸣只觉这人病这一场,似是变了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。他不止再不似从前那般无礼了,连言辞语气都变了许多,直如换了个人似的。谢子敏又开了一张药方,交与平波道人门下弟子,便起身要走。那方师兄道:“谢师兄,请你稍坐,我有话要说。”又道:“师弟们都出去守候,不必进来。”平波道人的弟子虽说都有些犹豫迟疑,却还是一一出去了,似是不想违拗这位师兄之意。谢子敏复又坐下,那方师兄道:“我听师弟们说,说我那杜师弟想要跟随师兄一同去四方游医,不知师兄意下如何?”
他两眼望着谢子敏,谢子敏似是若有所思,却仍不言语。那方师兄道:“师兄的奇技,我是欣佩之致,若不是师兄相救,我这回是断无生路了。即便能活下来,只怕也要受极多的苦楚,我算是知晓师兄的修为在何处了。寻常小伤遇咱们,还可寻点法术来施个一下两下的。但遇这样的伤,是全然无用的。师兄这才叫兼济世人。如今我的师弟与有了这样兼济世人的好意,乃是我师门之福,我是极之赞成的。”韩一鸣看了谢子敏一眼,谢子敏一动不动,也不出声。那方师兄又道:“我钱师弟已前来与我说过,说杜师弟想随师兄前去,不知师兄意下如何?”
谢子敏依旧不说话,韩一鸣心知这位师兄并非不知人情世故,若是真不识得人情世故,定然不会变成老妇人施行医术了。再者刘晨星说得再分明不过了,师兄也会放在心中慢慢细想。那方师兄道:“我问过杜师弟,他就是因十分醉心医术,加之见了师兄医术神奇,才有这想法的。他随了师兄去,倒要请师兄多多点拨,多多指教了。”谢子敏道:“他能随我同去么?”
那方师兄道:“师兄太多虑了,如何不能?他愿意去,乃是去受苦。跟在师兄身边,一路只会十分辛苦,又不是去吃甘尝蜜,只要他想好了,不畏辛苦,便能去!”谢子敏沉吟片刻,道:“若是我让他背离贵派,改投我灵山呢?”韩一鸣愣了一愣,大吃一惊,不知谢师兄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?师兄可不是这样的人呀!先前也说得再明白不过了,可是不知这时怎会漏出这样一句话来?那姓杜的弟子真入了灵山,只会给灵山带来无尽的麻烦!
但韩一鸣并不言声,谢师兄并非一个在意这些的人呀,他说出这话来,想必有他的道理,还是洞悉他的想法之后,再出声不迟。只听那方师兄道:“谢师兄,你言下之意是要让他背离我们师门么?”谢子敏道:“我也有师门,但我心系此道之后,师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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