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没有时刻问起,便是在那家人家,也因许多话不便说起,而不曾问过。沈若复与陆敬新都叹气,韩一鸣却不言不语。谢子敏看了看他们,道:“咱们的师尊们,难不成有什么意外么?”半晌,陆敬新才道:“谢师兄,你向来都是将心思放在所修之道了。下灵山这许久,都没有再回过灵山,因此不知。”将灵山的所有说与谢子敏听。只谢子敏只是静静听着,不言不语,两行老泪,滚滚落下来。这边三人心中也各自伤感,却是不敢出声,想必几百年前,谢师兄也得过诸位师尊的指点与关照。过得许久,才叹了口气,缓缓地道:“我竟真不知有两位师尊已然不在了。”他虽是潸然泪下,却言语平静,韩一鸣不由得十分意外。却也忽然明白过来,这位师兄精于医道,这几百年来不知看了多少生离死别,或许是看淡了,也或许是看明白了,总之对于生死,与别人的看法皆不相同了。谢子敏淡淡一笑:“唉,我也有寂灭的一天,我离他们已然近了,还好,赶得他们的脚步。万物无极,人生有涯。”
他这话一说,韩一鸣无由就觉得心中难受,沈若复与陆敬新任是如何机灵,也无法开口劝解,这位师兄的修为已到了这一步,生死已然看得再淡然不过了,岂是须他们劝解的?他之流泪,是想起从前师门的情谊来了,他之微笑,乃是他真的走近了修道的尽头。他真的很老了,活人谈死,与生涯临近终结之人谈死,心中哪会不伤感?忽然门有人敲了一记,韩一鸣回头一看,刘晨星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前。他停了片刻道:“谢师弟,咱们也是多年未见了。”这边几人都站起身来,迎他入内。刘晨星笑道:“几百年前咱们一别,师弟所学果然是越发精湛了!”谢子敏道:“师兄,你也下山来了,好生难得!”刘晨星两边看了看,忽然伸手向着门前一指,韩一鸣只觉眼前亮了一亮,屋内似有什么一闪,随即又归于平静,刘晨星道:“师弟,那杜师弟是怎么会忽然生出这个想法来的?”谢子敏道:“师兄,我如何知道?我向来不过问许多事的!”
韩一鸣猛然想起谢师兄变做老太婆为女子医治的事来,这位师兄当真是如此,只对与歧黄之术有关之事心,医术之外,他全然不放在心。虽说并不知他还有些什么神奇之技,却已知他确实所有的修为都用在自己一生浸淫的医术之中了。如今已不会御剑飞行,也不见他有什么神奇之处,但他真的对着病患,却于平淡之中显出神奇来。他已呈老人之状,但那片薄薄的石刀在手,他就全然没有了老态,连手的颤抖,都变得合乎情理起来。
刘晨星道:“师弟,我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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