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杨马上想到了某种可能，试探着问：“是不是一个南方人，姓丁的，丁老板订的？”

“是丁老板。你们认识？”

孙杨心里已经明白了，索性说：“他就是我们的业务员啊，当然认识了。”

范主任不信：“他要是你们的业务员，你会不知道合同已经定下来了？”

孙杨打开包，把当时借给丁老板的那套藏蓝色西装掏出来，展开给范主任和另外两给人看：“他当时拿的是不是就是这套样品？”

三个人都翻看着这件西装，穿西装的小伙子对范主任说：“好像就是这件样品。”

孙杨说：“当时丁老板说可以帮我们推销，所以我就借给了他这套样品，看来是他用这套样品定了你们水泥厂的工作服合同，不过他还给我们样品的时候却说，没有订成你们的生意。估计他是要在别家成本低的厂子去加工了。”

范主任脸上阴晴不定，又翻看了一会儿，抬起头来说：“我看不像这件样品，他拿来的那件样品虽然也是藏蓝色的，但是里面是有商标的，你的这件没有商标啊。”

孙杨问：“那他的是什么商标呢？”

范主任的脸色有点涨红，说：“好像是什么鹰，还是什么金什么……记不清了。”

那个穿西装的小伙子马上很机灵的接了上去：“对对，就是金鹰，金鹰牌的西装。”

这时的孙杨已经很明白他们在遮掩什么了，看着他们的表演，心里被愤怒包围，暗暗地冷笑一声，说：“金鹰是黄州三毛厂服装厂的西装商标，他有没有说，这批西装由三毛服装厂加工呢？”

范主任估计有点恼羞成怒，说：“丁老板做生意还是靠得住的，我们跟丁老板打了两年多的交道了，不会有问题，估计是你们搞错了！”

孙杨见场面要弄僵了，估计事情也没有办法挽回，也就只好说：“那就算了吧，反正也没法子了。丁老板的西装质量怎么样，穿了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
他不再和这些人啰嗦，收拾起样品，和周国栋一起告辞下楼。

走在出厂的路上，孙杨一直抿着嘴不说话，心里却翻腾着怒火。这是他在生意中第一次被人骗得这么惨，心中的愤懑中又掺杂了无以言说的羞辱。到了这时候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，竟然这么容易就轻信了一个明知道很滑头的生意人，这应该是丁东林给自己的一个教训了，让自己认识什么是“奸商”。走到厂门口，回头望着水泥厂的办公楼，他这才对周国栋说：“我们应该记住这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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