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亲”的日子一点点逼近，方平的心里这一团火，这团火越烧越旺。

他用这么些年偷偷攒的积蓄换了一只金镯替他戴上，她雀跃地叫了起来。

“这镯子是留给我们女儿，还是留给我们的儿媳妇呢？”

他只有苦笑。

某个寻常的夜晚，她的手抚上的他的肩头。

方平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，是因为心里的那团火，还是因她那温柔，却带着他身上没有的温度的双手。

“你，你要干什么。”

她微微低头，发髻上的银质流苏如流水般颤动。

“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，我想替你做一件新衣裳，也好有个替换嘛。”

他有些失神地听着她畅想着未来。
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“傻瓜，你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嘛。我不对你好对谁好?”

他握住八姐的手，她的手是温热的，他的手却是冰凉的。

一个太监能成为谁的依靠呢？

“我真的可以依靠吗？”

“当然了。”

她答得斩钉截铁，目光比窗外的星星要更明亮。

意识到他们双手交叠，八姐抽出手，羞涩地低下了头，却又忍不住抬眼看他。

四目相对，方平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，他不知自己从哪里生出来一种勇气，拉着她离开了房间。

“你走吧，我们不要成亲了。”

“混账！你这个狗奴才！”

一个巴掌将他掀翻在地，瑾太妃气极。

方平苦笑，还好她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护甲。或许是怕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打草惊蛇吧，但至少这样不会吓到八姐。

“为什么放她走？”

“奴才……”

“你心软了，动摇了是不是？你知不知道我大清三百年的基业，差点就毁在你的手里！”

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，只一连声说：“奴才该死，奴才该死！”

“你别忘了，你是本宫一手带大的，是本宫救了你一家老小的命。如果你帮她，就是加害本宫，恩将仇报！”

她的语调悲切，“如果你要放了她，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本宫。”

太妃狠狠掷下一把匕首，刀身和地面碰撞又弹起发出的声响打在了他的心上。

“动手啊，怎么还不动手？”

“奴才知错了，奴才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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