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隆!”
“轰隆隆!”
惊蛰已过,但凡是下雨就少不了阵阵春雷相随。
儿子已经不烧了,就是睡得熟。宁常安也能放下心来去给学生们上课。
再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儿,宁常安愁得叹气,又生怕吵醒了儿子,轻手轻脚出了家门儿……
“承晟,你师兄昨天晚上回来发烧了,今天晚上这一场你没问题吧?”路上,宁常安没有忘记给自己小徒弟陈承晟打一个电话。
说实在的,宁常安是真的很看好这个小徒弟——这孩子天生就是干这行儿的料,只是天赋之上,努力稍微差点儿,但凡能有自己那一辈人年轻时候儿那个劲儿,准保要比现在强的多。
“好的师父,没问题。”陈承晟应下来之后,心里边儿也是慌的。
戏票这种东西有个特点,那就是不退不换,除非是剧团这边儿临时有调整。像这种临时换角儿,观众是可以退票的……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晚上过去一趟,我师兄病了。”陈承晟没有把自己心里边儿那些小别扭跟父母说,只是选择放在心里,继续自己消化。
“那你下午有事儿么?我和你爸要去看一眼你奶奶。”
“我们可以最后要排一下儿,毕竟我临时顶上去……”
“那行,改天吧。”
很平常不过的对话,陈承晟也没有往心里边儿去,只是念着刚才的想法儿,有点儿委屈,也有点儿担心——如果有大量的退票,自己确确实实是挺没面子,在台上心里头也难受。
陈承晟当然明白观众去了看的是宁派的传承,换位思考一下儿,要自己是观众期盼了十天半拉月,甚至是几个月的一出儿戏,临了儿换人演了,光是退票估计都不解气。
只是这事儿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儿,陈承晟心里毕竟还是有落差的。
春暖花开,只靠四处找缝隙就要钻进去的阳光。没有交叠在一起的窗帘儿漏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,阳光就从这里钻进来,在宁玉泽的床上侵占自己的领地。
“嗯……”宁玉泽醒了,窗外的雨已经停了。
缓了缓神儿,意识到自己那冗长的一大段经历真的只是发烧时候的梦,为自己没有崩人设而松了口气的宁玉泽不由又有些怅然若失。
是因为见到了那个时候的先辈们怎么用自己的力量去填补黑暗?还是因为身边儿那个画店的小姑娘给自己带来了些许领悟?宁玉泽说不清楚,但是打算出去走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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