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南去的码头边上,一艘乌篷船正随水流荡悠着。船头有个小丫鬟愁眉苦脸的看着药炉,棚子里还隐隐有着哭声。你道是为甚?却原来是住在船上的那位大姑娘杨晚照病了。
这病也不是没原由,天高地远,正是秋风染层林的时节。却说前个半夜,杨晚照被噩梦惊醒,这便坐在窗户前看了半宿的月亮,可不就着了凉。这一着凉不要紧,一路紧赶慢赶到了码头边,到底是耽误了,等大夫赶来的时候,人已经病入膏肓。大夫勉强开了个药方,打发了奶嬷嬷和小丫头子,人就去了。言语里,未必没有让他们早些料理后事之意。
杨晚照平日里向来跋扈,赏月的时候也没人敢劝,这会子可不就互相埋怨了起来。只也不敢大声说话,以免扰了她休息,到底人还没死不是。此去金陵,若是人真没了,她们也不用活了,刘嬷嬷和大丫鬟杨梅皆如是想。千错万错,都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错。
哭了好一阵,杨梅总算是抬起了头,看了眼仍自昏迷不醒的杨晚照后,这才下决心一般的问奶嬷嬷刘氏:“刘嬷嬷,这回给金陵的信可寄出去呢?”
刘氏这会子眼睛已经哭肿了,闻言摇了摇头:“还没,等旺儿回来,我就让他寄去。”
旺儿是刘氏的儿子,这会子却是去拿药了。平日里就宿在蓬外头,连着下雨亦是如此。
杨梅起身握住了刘氏的手,“要不这信就不寄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这怎么行。”刘氏失声道。
杨梅凑到刘嬷嬷耳朵边上小声道:“嬷嬷这么激动做甚,横竖姑娘也活不成,不如我们狠心些,早些送她去了干净。待会子,我就把我的衣裳给姑娘换上,等旺儿回来就走。夜里到了野地无人处,我们再弃船上岸,只当我们都跟着姑娘淹死在水里了。杨家本家离的远,虽寄了信回去,人听说我们去了金陵,想来也安心,该是不会来找咱们。金陵那边更是多年没联系,出发前虽寄了信去,但我们这都走到半路了也没个人来接,想来那边也没把姑娘当回事。野地无人,真被发现的时候人都泡发了,再加上她身上穿的衣裳,人只以为死的是个小丫头子,想来并不会多费心思。即便真有人来找姑娘,也不怕。我们找药的那个大夫都说姑娘不行了,人只会以为我们急着去金陵,一不小心翻了船都栽进了河里。至于为何只有个小丫头的尸体,想来也没人追究,不知道冲到哪去了呢。嬷嬷,你觉得我这主意好不好?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!你可知道逃奴的下场?”刘氏哆哆嗦嗦伸出食指道。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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