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正午。
秦奉安刚下了早朝,就吩咐小乐子监督工匠将苏斐然的画挂到了达利园门口的彩墙上。达利园附近常有宫人往来,路过的人只要稍微留心,就能发现达利园里好像多了什么装饰。
小乐子这边领了皇帝口谕去督工,秦奉安自己则在张公公的随同下去明德殿觐见太后。
刚踏入明德殿的第一道门槛,秦奉安就见到寒霜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前,好像已经等候他许久。
“圣上。”寒霜轻声问候,低垂着眼帘,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。
秦奉安微微点头,示意自己如约前来,让寒霜放自己进去。寒霜立刻起身,恭敬地退到一旁,为秦奉安让出通道。
秦奉安径直走进殿内,只见太后正坐在窗前,手中拿着一卷经书,神情专注地阅读着,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来人。
“母后。”秦奉安低声唤道,行至太后面前,微微躬身行礼。
太后放下经书,抬起头,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秦奉安身上。
片晌后,太后道:“慎言,来哀家身旁坐吧。哀家正想着你,你就来了。”
慎言......这是秦奉安的小字。只有四下无人的时候,太后才会这样称呼他。
秦奉安依言在太后旁边坐下,张公公则识趣地退到一旁,静静地守在殿门口,确保无人打扰。
“母后,您近日身体可还康健?”
秦奉安有些尴尬地开口,毕竟二人昨日的对话实在不太融洽。
太后点头道:“一切安好。哀家传你过来,却没想到你会如约而至。近来宫中事务繁多,听闻你日夜操劳,哀家还以为你会推脱两日。”
秦奉安轻叹一声,道:“母后相邀,儿臣怎能拒绝。前朝之事,儿臣也尽心竭力,不敢懈怠,还请母后勿要挂念。”
太后闻言微愣,眸中多了些无奈。秦奉安说是为了母子牵绊而来,只是不知这牵绊中还有多少情分。
“方才听说,你将琉容华的画挂在了达利园门口,可有此事?”太后轻声问道。
秦奉安一愣,随即笑道:“确有此事。母后的耳力过人,我才吩咐下去,母后便知道了。母后的眼力也十年如一日的敏锐,竟能看懂画作下潦草的署名。”
太后能问出这个问题,的确让秦奉安心头一惊。太后足不出户却能这么快得到消息,看来他身边漏风啊。
太后没有回应秦奉安的质疑,而是语重心长地说:“哀家可要劝诫圣上,莫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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