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予锦摇头，没说话。

朝春不知道，但她很清楚，阮氏跟阮菁菁是一路人。

今日进去，她一声‘妹妹’是故意的，但阮菁菁却是什么都没说。

之前只有两人相对的时候，阮菁菁都是忍不住发作的。

可如今，有了给她撑腰的阮氏在，没道理她反而会放过自己。

阮氏也是。

自己进去的时候，阮菁菁眼角的泪都还没擦干。

多半是去告状的。

没道理阮氏听到阮菁菁告状之后，不对自己发作，还这般慈和。
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看着她脸色沉郁思忖的样子，朝春小声道，“要不，我们今日就不穿这套头面了？”

“穿。”柳予锦道，“婆母的好意，怎么能不穿？”

既然头面没有问题，穿上也无妨。

不穿，还容易引起阮氏和阮菁菁的警觉。

她不仅要穿，还要高高兴兴地穿。

她换了一身银青色暗纹缎面马面裙，又配上绯色缂金丝对襟比甲。

唤了喜儿，让喜儿重新给自己盘了个端庄而明亮的发，配上那套红宝石头面。

喜儿这几日，没日没夜地在学盘发学梳妆。

一切拾掇好，已经是晌午。

垂花门的小厮欢快地来与柳予锦院子传话。

世子下朝回来了。

柳予锦此时已经梳妆好了，亭亭玉立，温婉文雅。

只说样貌脸庞，她算不得多美，只能说是清隽温柔。

但浑身上下自有一股雍雅而端庄的稳重气质。

矜贵自持。

柳予锦到了垂花门，便看到谢长微站在那里安静地等着。

旁边阮菁菁拉着他的衣袖东摇西摆，低声跟他说着什么。

似乎在撒娇道歉。

听到脚步声，谢长微转头，便看到了柳予锦。

目光顿了顿。

倒是比刚来的那天气色好多了。

阮菁菁顺着谢长微的目光看过去，便见到走来的柳予锦。

看到对方一身绯色奢贵却不张扬的比甲，端正雍雅，满身红宝石头面，不显张扬，偏衬得有一股勃勃娇俏朝气。

虽然不是多倾国倾城的姿色，但小小年纪，通身都有股矜贵的主母之感。

阮菁菁也是一怔。

眼里一暗，闪过嫉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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