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环上一股暖意,浴桶的水面之上冒着上浮的热气,房中弥漫着层层叠叠的薄雾。
苏陌手里的托盘中,放着不知名的药材,他来到浴桶前,将那些散着浓郁草木香的药物齐齐的放进了浴水中。
“主子。”这是苏陌第三次催促了:“该药浴了。”
娄子邑坐着未动,左边手肘撑在身前的木桌上,手背靠在侧额间,右边的手上拿着昨日暗杀男子的利箭,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箭头看。
“主子?”苏陌叫了好半天,也没见娄子邑回应一句。
“主子…”苏陌故意拉长声音的唤他:“看什么呢,小的都唤你好半天了。”
“怎么?”娄子邑这才回了一句,可心思却还放在手中的利箭之上。
苏陌朝着浴桶那方一瞥,眼神暗示娄子邑,道:“主子,再不药浴,水都要放凉了。”
“昨日已经药浴过了。”娄子邑心神不宁的说:“今日免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”苏陌第一个不同意:“裴将军临行前吩咐小的,每日伺候主子药浴,一天都不能落下,而且周太医也说了,主子的咳疾,汤食和药浴一样都不能少。”
“主子,”他来到娄子邑跟前,见他纹丝不动的坐在木椅上出神,丝毫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半句:“主子,你都盯着这支箭看了一晚上了,咱歇会吧。”
娄子邑没吭声,只是微微晃了晃头。
“哎呀主子…”苏陌可怜巴巴地哀求道:“你就别为难小的了,要是裴将军回来发现主子没有药浴的事,小的就完了。”
“你不说。”娄子邑道:“他不会知道的。”
“怎么不会了,裴将军那鼻子,比那狗还灵敏,他只要在主子身上一嗅,一定会发现的。”
娄子邑:………
裴聿:本将军谢谢你的夸赞。
“主子。”苏陌见他愁眉不展,从昨日回到府上,便一直拿着手中的箭看个没完:“从昨个到现在,主子就一直抱着这支箭,片刻都没离过手,是这支箭…有什么问题吗?”
娄子邑将剑拿给了苏陌:“你仔细看看这支箭。”
苏陌拿着剑端,从上到下将箭身看了好几遍:“主子,小的眼拙,看不出这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和寻常的也没什么两样啊。”
“你还记得。”娄子邑起身,卸下了搭在背后的外袍:“驰逐宴的时候,我们去往东州主城的途中,遭遇齐亥的阻拦那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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