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人高的小女娘提着三尺青锋,那画面是有些好笑的。
要知道,若非小女娘的手臂抬得足够高,剑尖都要垂到地上了。
但黑衣人并没有笑,这小女娘来的离奇,神出鬼没,她的剑也来得离奇,神出鬼没。
明明亲眼瞧着小女娘孤身前来,手无寸铁,眨眼之间,便握住了一柄三尺青锋。青锋剑,坚硬笔直,又不是柔韧的软剑可以缠在腰间,鬼知道在拿出来之前藏在哪里。
所以对于小女娘说出的“离开这里,我不杀你们”也没有掉以轻心。
黑衣人示意身下人稍安勿躁,收起面上的轻忽,拱手见礼,语气郑重起来:“小娘子,我们无意冒犯,只是听令于人,要取马车里的性命。我见你与这谢氏并无干系,不如行个方便。”
谢氏?马车里的人姓谢?
“你说得对,我与马车里的人并无干系,”邵秋实叹了一口气,“但我承了这马车外的人的人情,不好见死不救。而他要与马车里的人共生死,我便也得保马车里的人的性命,都是迫不得已。”
王琅是一个喜欢算计也精于算计的人,阳谋用得尤为的好。
让岑万峰给邵秋实做爹,便是阳谋。我知道你知道岑万峰是假爹,但他足够好,好到不容拒绝。
让罗金给邵秋实送家书,也是阳谋。我知道你知道收了家书就得还人情,但家书抵万金。
邵秋实收了半年的家书,如今便是她还人情的时候了。
王琅要用邵秋实,哪里是她不去琅琊王氏就能完全避免的?这一点,倒是岑夫子天真了。
黑衣人咬牙,声音发狠:“小娘子是要跟我们硬碰了?”
邵秋实提着剑,她重练《无相剑法》的时间不长,但已足够她找回剑感。剑客用剑是需要感觉的,就像厨子用刀,文人用笔一样,未落墨,已是胸有成竹,便是所谓的感觉。
凭着感觉,三尺青锋在邵秋实的手中抖成了一朵绚丽至极的银色剑花。
剑锋残影割裂夜色,瑟瑟剑鸣裹挟着萧萧风声,落了一地的雪白寒光。
剑花豁然一束,凝实成邵秋实手中的三尺青锋:“不敢硬碰,只是你要杀我,我便杀你罢了。”
这一手,镇住了黑衣人,也镇住了罗金。
罗金给邵秋实送了半年的信,对邵秋实算不得熟悉,却也不算陌生。在他的印象中,邵秋实是个长相平庸还很有些馋嘴的小女娘。每次他到傅家送信,邵秋实若不在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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