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被他识破了，有人在故作坚强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。”余昭的声音软下来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一缕头发绕圈圈，就像她此刻困顿复杂的心情那样。“你不用担心我，我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

“余昭，我不想听你撒谎。”

余昭隐约感觉出何熙好像生气了，她心里一紧，手上的动作也停息下来，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。

树枝上覆着白雪，看的人心里发凉。

余昭：“对不起。”

对方深深叹出一口气，心里像是被砂石碾磨过一般，被磨得一点脾气的棱角也没有。

“余昭，我也不是想听这个。”

余昭乖乖应了一声，“那你想听我说什么，我都告诉你。”

何熙耐心引导：“你说你不开心。”

余昭照做，“我不开心。”

何熙：“你说，你想见我。”

她知道他真的会因为她一句话跑过来。

余昭没有照他的话来，只选择撇开话题，“很远的。”

……

又像那样，两人都开始不说话。

好一会，余昭只能妥协，“我想见你。”

她话音刚落又补充一句，“但我不想你大老远跑过来。”

“晚了。”他的尾音拉长了些，总算满意地显露了些笑意，“余昭，低头。”

她照做低头，看到了何熙。

他正从对面楼的侧面走出来，踩在雪上，留下一串脚印，越来越近，然后在余昭这栋楼楼下站定。

电话还没有挂断，但她已经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。

“我也想见你。”

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，余昭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，她想过何熙会来，但没想到会是随叫随到。

等她脑子这边才反应过来，双腿已经朝着门口跑去。

“外婆，我下楼见个同学。”

她小跑着下了阶梯，还险些被楼道口外的积雪滑倒，幸好何熙扶了她一把。

二人目光相撞的那刻，她才发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，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。

“跑这么急，我又不会跑了。”何熙曲起手指拭了下她眼睫上沾着的水珠。

“急的都掉眼泪了，以为我生气了？”何熙淡淡笑了下，全然不像生气的样子，整个人过分的柔和，“是我错了，不该吓唬你，但我也只是为了嘴硬的小顽固松松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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