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明，积雪还未消融，又是一个灰蒙蒙的天气。

余昭一觉睡得并不安稳，中途醒了好几次，清晨便起来了，眼睛还带着些肿。

她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，手机被外婆放在茶几上。昨天接电话的时候，电量本就不多了，现在已经耗尽关机了。

她插上了充电器，但不想开机。

洗漱完后，她喝了杯水，总算舒服了一点儿，坐在凳子上发呆。

脑袋放空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事情，像是触电一般点醒了她。

她还没有跟何熙说新年快乐。

余昭长按给手机开了机，开机几秒后，弹出来许多信息。

那个常年没有联系的微信联系人“爸爸”给她连发了好几条信息，余昭甚至不敢确定，这些信息究竟是不是出自本人之手。

她不用看也能猜到大概内容。

她先是回复了程果、周千寻、符瑶瑶他们发来的新年祝福，然后再点进了何熙的聊天框，显示了好几条未接来电的提醒。

电话也打了，何熙昨晚还给她发了短信，让她看到之后给他回个电话报平安。

余昭犹豫了一下，看了下墙壁上的挂钟，还是决定打字回复对方。

余昭：【不好意思，昨晚睡得比较早，没接到你的电话。】

余昭：【新年快乐。】

发送完后，余昭松了口气。

指尖顿了顿，还是点进了余建虎的聊天框。

爸爸：【孜孜听话，跟我们回家。】

爸爸：【从小到大你是最懂事的，别闹脾气。】

爸爸：【你弟弟很想你，吵着要你回来。】

爸爸：【你外婆年纪也大了，负担不了你的，你以后还要上大学，也让她一个老人家养着你吗？】

爸爸：【孜孜听话，睡醒了给爸爸回个电话。】

爸爸从来不会这么喊她，只有妈妈喜欢喊她孜孜，还有奶奶喜欢拿腔拿调地拿孜孜这个名字说事。

她也知道，如今这个喊她孜孜的不是余建虎，而是那个从别人口中打听了解了她的陌生女人。

她更不喜欢这个名字了。

光是看着都好累啊。

她反反复复翻看着这几条记录，除了强烈的目的性，她再不能读出其他意味。

那个女人知道能用外婆那关来威胁余昭，知道至亲至爱的人会是软肋，也知道把余昭接过去后便是让她身边一个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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