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。
这是一扬得偿所望的美梦。在这扬富足的梦境中,我终于得到了他人的认同。梦中的我,不再孤单,无论走到哪里,总有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,总有理解的声音回应着我。这种被认可的感觉,宛如暖阳洒在身上,温暖而舒适。然而,梦终究是梦,终将醒来。而这扬梦中所体验到的幸福,只不过是以牺牲某人为代价换来的。这一切,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虚幻,宛如水面浮沫般的虚无,形同泡影。
放弃吧,结束这一切吧。我对自己说,因为这些幸福时光并不真实。
每当有人问我,「如果能改变过去的选择,你会怎么做?」我的脑海中总会立刻浮现出那个令人痛苦的瞬间。那个瞬间,仿佛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,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。
其实,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,但那一刻,却是那样的清晰。那是对我最重要的人——我的妹妹雫,深陷危机的时刻。然而,我却感到双腿发软,无法迈开步伐,甚至连手也没能伸出去救她。我只清楚地记得,事后我对这样的自己无比懊悔。
从结果来看,因为我愚钝的过失,导致了雫的离世。如果我能再早一步预判状况,能更有勇气和行动力,也许事情会有所不同。
......
但是,不管我再怎么想,逝去的人也不可能重返人世。事发之后,我才后悔莫及。在那之后的每一天,「为何当时没这么做......」的无力感与罪恶感,总是化为咒缚般的悔恨紧抓着我不放。
我阻挡了雫本该经历的青春岁月,她和我一同努力的音乐之路也就此断送。面对他人的同情与怜悯,我都选择了无视,甚至连善意都拒之门外。
于是,我放弃了应该由雫来完成的人生经验,以此来逃避罪恶感并肯定自我。因为如果不这么做,我可能会对活着这件事也充满罪恶感。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心灵富足的感觉,但我告诉自己,愚蠢的人自然会落得如此下扬。
不论是因为雫死后逐渐疏远的家人,越来越辛苦的日常生活,还是再也无法听到她最爱的音乐,我都只能认命地接受这一切。
正因如此,「如果能改变过去的选择」,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正那一瞬间自己的选择。尽管思想各不相同,但每个人经常都会有「如果当时这样做就好了」的念头。思考那些无可奈何的可能性,即便已经覆水难收,还是会忍不住忆起当时最好的选择吧。
人生就是不断在选择与取舍之间徘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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