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稍间内,萧扶澜独自坐在灯下,盯着摇曳烛火出神。
仿佛唯有此时,他才会卸下一些白日伪装的天真孝顺。
“母亲害我之事……父亲是否知晓?”
谢明夷不接这话。
萧扶澜苦笑:“那陶姨娘……”
谢明夷淡淡道:“夫君多提防着她吧。陶姨娘为人如何,明夷不敢妄论,只恐夫人会利用陶姨娘对夫君下毒手。”
萧扶澜倏地抬头,凝视谢明夷双眼:“多谢明夷告诉我这些。否则我只怕要被母亲……要被夫人蒙骗到死。”
少年眼中黯淡无光,再不复当初的明亮温和。
谢明夷面露心疼,心中毫无波澜。
“明日傍晚夫君随我出门散心吧,这些事不好往外说,但总闷在心里,终归对病情无益。”
“出门散心?”萧扶澜未曾多想,顺口答应下来,“会不会影响你处理府中事务?”
谢明夷违心假笑道:“妻者自当以夫为天,陪夫君外出散心半个时辰的时间,明夷还是有的。”
萧扶澜眉头轻皱,与谢明夷对视片刻,嘴唇微动,似想说话,最后还是笑说:“依你所言。”
晚膳被端进屋中,二人齐齐闭口不言,静静用膳。
萧扶澜确实细心,满桌菜近乎大半都是谢明夷素日喜爱的菜色,只偶有几道清淡小菜是为他准备的。
用完晚饭,萧扶澜借口沐浴更衣,先行离开正房。
憋了一晚上的琥珀再忍不住:“负心人。大奶奶一心关切你,你却这样哄骗她,险些连我都以为你是今年才知晓夫人害你之事的。”
萧扶澜神情自若:“九年前知道时,我无处伤心,哭都得躲着人。如今能光明正大诉苦,还不允许我掉两滴眼泪?”
那夜他做戏演给谢明夷看,一是试探对方立扬,二也是在借此机会质问九年前的崔妈妈。
“你要杀贾瑶章,那陶绛玉和谢明夷呢?”
“……尚未想好。”
萧扶澜深深叹一口气,内心亦受煎熬。
幼时他渴望能有真心关切自己之人,不因富贵名利,只因他本身。
谢明夷一介孤女,敢把此事告诉他知晓实在难得,定是做好了和贾瑶章彻底撕破脸的准备。
“人这一生,大多身不由己。”
“谢家待她不好,我看得出。”
萧扶澜想起回门那日,谢识义在席间谈及谢明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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