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消息后,谢明夷便吩咐小厨房摆饭,同时去门口迎接萧扶澜。
他身穿竹青暗花岁寒三友箭袖袍,因在家中并不戴冠,只用玉簪将长发束起。少年唇角微弯,眼如月下潋滟的水,自远方徐徐而来,皎如玉树临风前。
怪道彩云对他芳心暗许。
谢明夷才刚屈膝就被他扶起:“夫妻之间,不必多礼。我听说你给彩云绮霞赐了好些东西?”
彩云这才如梦方醒般答道:“大奶奶宅心仁厚,特赐了我和绮霞些许首饰。崔妈妈也得了。”
萧扶澜赞句仁厚慈和,随谢明夷进屋用饭,用饭沐浴后,萧扶澜照旧在睡前与谢明夷闲谈起来:“我听母亲说,你弟弟在读书之事上颇有天资,甚得山长喜爱,有意收他为徒。”
谢明夷微愣。她与谢家不甚亲近,书信来往来亦从未有过,除却上次回门被梁氏催生外,再未与谢家有任何交集。
“你不知道此事?”萧扶澜似是惊讶,“母亲说谢家欣喜非常,当即应下,你娘还代你爹赶去明山送拜师礼。七日前就已启程离京。”
“母亲未曾与我说。”谢明夷脸上露出三分惊喜,“能被山长收为弟子是嶐哥儿的福气。”
“嶐哥儿聪慧过人,又天赋异禀,能被山长看中倒也不足为奇。拜师礼一办,世人皆知嶐哥儿是山长之徒。少年成名易纵骄狂之气,明夷得空还需去信岳家,让岳父岳母多注意此事。”
他字句恳切,仿佛全心全意为谢嶐着想,谢明夷却窥出些微端倪。
梁氏离京已有七日,以她惯爱炫耀的脾气,与谢家相识交好的人家不会不知她去明山书院作甚。
对于在贾氏面前卑躬屈膝良久的梁氏而言,这是个难得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,必会向侯府道喜。
谢家遇此喜事,按说萧扶澜定会来找她商讨送何贺礼,可他却未提此事。
是今日方知,还是压根就不曾放在心上?
“说来也怪,这样一桩喜事,谢家却不曾写信告诉你。”
他像是生怕触到谢明夷的伤心事,小心试探道:“你可是因嫁我一事与爹娘闹了别扭?”
萧扶澜垂眸苦笑,满是落寞自嘲地说:“谁家好女儿能心甘情愿嫁我这样的将死之人?我知母亲是一片慈母心肠,怕我死后无妻无子,坟茔凄凉,这才瞒着我与你定下婚事。若我提早知道,断不会答应此事。”
谢明夷轻轻摇头。
她不怨萧扶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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