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将怀珠给我叫来，我有事要交代。你带孙郎中去乔松院时，顺道把崔妈妈给我找来，我有话要问她。”

贾氏望着摇晃的灯烛，神情冷淡：“既有异心，便用不得了。真当我不知道是她日日在背后挑唆彩云？”

孙郎中到乔松院时，谢明夷与萧扶澜刚用罢晚饭。

贾氏一片“慈母心肠”，谢明夷寻不出理由拒绝，只能坐在帘后让孙郎中诊脉。隔着布帘瞧不见孙郎中的长相，从声音推断大概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。

孙郎中将手撤回，徐徐道：“老夫观奶奶脉象，阳亏而阴寒盛，气虚血少，若不精心调养，恐有碍于子嗣。”

女人唯一的作用便是操持家事相夫教子，不能诞育子嗣的女人会被所有人唾弃非议，青筠哪能容忍孙郎中给谢明夷套上这么顶大帽子，登时反驳：“不可能，你这老头休要空口白牙诬蔑人。”

孙郎中不悦道：“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？老夫行医数十年，也为夫人调理过身子，何曾误诊一人！奶奶的脉象迟而无力，乃虚寒证。”

吴妈妈皱眉，喝斥青筠一句，赔笑道：“孙郎中莫气，青筠这丫头虽言语不敬，但倒也没说错。我们奶奶从未有过此等症状。会不会是误诊？”

青筠还欲辩驳，却被谢明夷截住话头：“青筠，住口。孙郎中医术高明，又有医者仁心，诊脉定不会有错。既如此，还劳孙郎中开药方调养了。碧柳，你去送送孙郎中。”

碧柳心领神会，恭恭敬敬地将孙郎中与双福请出门外。

青筠眼眶里盈满泪水，紧咬下唇望天才没当着萧扶澜的面落下泪来。她与谢明夷相伴长大，谢明夷身体有什么情况都瞒不过青筠，她怎会不知这是贾氏明晃晃的诬陷。

青筠想问谢明夷可要让谢家为她请郎中上门诊脉，以洗去她有碍子嗣的污名，转念一想，又颓然地弯了腰。

老爷官途都要倚仗萧家，哪敢打当家夫人的脸？

她家姑娘只是一枚弃子。

萧扶澜皱眉望了眼孙郎中和双福，又侧头去看谢明夷。少女脸上不见悲喜，“子嗣艰难”这一噩耗似乎并未给她带来太多打击。

可入夜二人同床共枕时，他却听见耳畔传来的细微抽泣。

萧扶澜睡得本就不安稳，加之身旁若有似无的哭声，霎时从梦中惊醒，转身看向背对自己的谢明夷，一时有些分辨不出她是真哭还是做戏。

不论有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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