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夷合上账本,贾氏问:“明夷可有生财的法子?”
“如今侯府主子不足十人,侍奉的下人却足有大几百,每月光是月钱都要花去四五百两之多,遑论吃穿。依儿媳之见,不若裁去无用的下人,也可轻省些开支。”
贾氏摇头:“不可。侯府奴仆大多是家生子,祖上几代都在府里伺候的,用起来也更放心些。贸然裁剪,不知要横生多少事端。”
“承蒙皇恩浩荡,父亲俸禄视同郡王,可也架不住侯府开支繁多……既不能‘节其流’,便只好‘开其源’了。母亲可遣人多置办些许商铺,增加收入。”
“那你可有想到置办什么铺子?置办在何处?”
谢明夷面露惭愧:“明夷于经商之道上并不精通。但府里应有明白之人。”
谢明夷见贾氏叹息,心情都明快起来。她专挑这两样来说,就是知道贾氏不会同意。
前者关乎侯府的颜面,后者关乎侯府的内囊,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武定侯的责骂埋怨。
俗话说,管家三年,猫狗都嫌。
这烂摊子她才不会接手。
至于底下人的孝敬钱?
没个三五年站稳脚跟,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昧下来再不可能。昧下那点钱还不够她管家贴补的嫁妆。这亏钱的买卖,谁做谁傻。
谢明夷难得心情畅快地从端颐堂出来,也不急着回乔松院了,索性在侯府附近走走逛逛。
侯府景致处处都透着精巧与富贵。京都寸土寸金,侯府的后花园内却能泛舟湖上,静赏美景,足见祖上之富贵。
午后阳光毒辣,谢明夷没走多久便出了一身薄汗。她停住脚步,正欲寻树荫休息片刻,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女人尖锐的咒骂。
“你这小兔崽子,想害死我不成?你自寻死路我不管,倘若连累到我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主仆俩双双愣住,她四处望了望,却是四下半点人影也无。
青筠打着哆嗦挨近谢明夷:“姑、姑娘,谁……谁在说话?您听见了吗?”
谢明夷点头。
盛夏五月天里,青筠硬是打了个寒颤,声都发颤:“姑娘,该该该不会是冤魂索命罢?我听说大宅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”
谢明夷失笑:“便是索命,也不干咱们的事。冤有头债有主,既没做亏心事,又何惧鬼敲门。”
“再者,鬼可不会像人一样两面三刀、佛口蛇心。没什么可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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