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不敢奢求子嗣之事，只愿长伴世子爷身侧，不论通房或是侍妾，奴婢都愿意。”

她挣开谢明夷牵着自己的手，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：“还望大奶奶能全奴婢一番痴念。奴婢愿当牛做马、赴汤蹈火报答大奶奶。”

她不想再等了。

她七岁便被送到乔松院伺候萧扶澜。说是丫鬟，更像玩伴。

萧扶澜身体不好，不能似寻常孩童一般跑跑跳跳，只能终日闷在屋中发呆出神。

夫人虽疼他，却难日日顾上他。

彩云常常坐在萧扶澜床边给他解闷，央求萧扶澜教自己识字认字，听他讲述各类从书中窥见的大好河山。

不知从何时起，她的心中只能装下萧扶澜一人，眼里心里再看不见、装不进他人。

崔妈妈曾起过让她嫁给崔长生的念头，可她只觉得崔长生太过粗鄙，比不上萧扶澜万分其一。

崔妈妈起初也是待她不错的。

直到崔长生染上赌债，她的生活就从天上坠入了地狱。月钱赏赐都会被崔妈妈以存嫁妆的借口拿走，甚至连她每季该有的衣裳缎子也要贪。

绮霞穿金戴银，她只能扎几朵素娟花。

那次她赌气要把此事捅到世子爷那去，崔妈妈拦住她，说：“我是世子爷半个娘，你说他会信你还是信我？彩云，你听话些，再过几年，我就让你给世子爷做通房，可好？”

她被这话蒙住心窍，这么多年心甘情愿地把月钱双手奉上，换来的只有崔妈妈的变本加厉，曾经承诺的通房之位遥遥无期。

再后来，萧扶澜娶妻，她嫉妒谢明夷能成为萧扶澜正妻，处处言语挤兑，可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，绝配不上萧扶澜。

直到怀珠被提成姨娘，绮霞和琳琅珊瑚几个小丫头都去奉承，彩云才平生第一次生出恨意。

这番隐秘恨意，在谢明夷点破她的情思时更为浓烈。

她本可以当萧扶澜侍妾，是怀珠夺走了这一切。

她不蠢，知道谢明夷是在利用自己除去怀珠，知道自己此举会彻底得罪夫人，可她还是来了，来找昔日嫉妒的对象，长跪叩首。

“奴婢只求大奶奶成全奴婢妄念。”

只要能有名分地陪在他身边，万般苦难她也甘之如饴。

谢明夷久久未言。

良久，她由衷长叹一声：“好。我答应你。”

彩云喜极而泣，再次叩首：“奴婢多谢大奶奶！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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