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出此言?”
武定侯起身去扶她:“你为我生儿育女治理后宅,应是有功。”
听见何出此言四字,贾瑶章料定武定侯已知她贪墨之事,
只这群婆子知晓的终归不多,武定侯尚不打算计较这事儿。
但此事是根刺,不拔,未来终会变成一把扎进她心脏的刀。
是以她必须彻彻底底拔出来。
贾瑶章长跪不起:“这群婆子的贪墨有妾身授意,总共四百三十二两九钱,妾身知道不能再欺瞒侯爷。”
“伯父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,悲恸哀思过度,未过多久就随姐姐去了。大哥哥虽是族长,却瘸了腿,难以自力更生,我爹爹阿娘于心不忍,常常接济。”
雪青衫裙被眼泪打湿,贾瑶章亦分不清是为贾琼章哭,还是为自己而哭。
“我父亲仅是一介七品武官,俸禄养活一大家子已是勉强,又要接济大哥哥……我不忍姐姐唯一的兄弟凄苦度日,这才鬼迷心窍地贪墨补贴娘家。”
“此事是我一人为之,侯爷要怨,就罚我吧,与大哥哥及爹娘都无干系。那些钱我都骗他们说是嫁妆产的出息。”
贾瑶章含泪笑道:“侯爷莫怨妾身爹娘及大哥哥就好。贪墨夫家财产理应被休,今日瑶章只向侯爷求休书一封,自请下堂。惟愿侯爷善待阿焕与熳儿炳儿。”
她先是提及贾瑶章,后又最先说出萧扶澜大名,武定侯颇为动容,红着眼圈扶起她:“快别这样说。琼儿未到二十即亡,我一直心怀愧疚,不敢去见大舅兄,却不料他处境如此艰难。倒委屈你苦心筹谋。”
“这是妾身应做的。”
“是我疏忽。琼儿只此一兄,应当接来侯府供养。”
贾瑶章立刻反对:“不成。大哥天资卓越,自幼心高气傲,一朝断腿已让他痛不欲生,再让妹夫供养,我恐大哥会别有想法。倒不如就在贾家,横竖无人欺辱了他去。”
“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。”武定侯把此事翻篇,“夫人快回去养病罢,此处有我。”
这厢发生的事,谢明夷并不知晓。
兰风馆位于乔松院西北角,与绣锦阁两两相望,正中隔着锦鲤池。
谢明夷索性收拾出与兰风馆相距极近的长春阁给彩云住,以便时刻盯梢。
又借管家之权调来几个与贾瑶章关系较远的丫鬟入长春阁。
陶绛玉入府前两日,正是朱侍郎家办满月酒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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