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逃?”
谢明夷擦去眼泪,摇头反问:“姨娘,您为何不逃?”
白玉音轻笑,眼里却溢满悲凉:“是啊,能逃去哪?逃到天南海北,终归只剩沦落风尘这条路。”
她唤人来给谢明夷打水净面,再未提逃不逃的话,只是看窗外出神。
待她回神,谢明夷已离开此地,唯余那枚桃红荷包静静躺在桌上。
谢明夷走到半路便被梁氏的丫鬟叫去了正房。
宴会草草散去,梁氏眉间犹带阴郁之色,谢明夷方踏进屋内就迎来一声叱骂:“又跑到那个贱婢那去!究竟谁才是你亲娘?”
“谁待我好,谁就是我的娘。把我嫁给萧扶澜时您便该知道,你我母女情分,到此为止。”
“到此为止?”
梁氏怒极,抬手指着谢明夷鼻子:“好好好,我真是养出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来!我给你一条命,除非你将这条命还我,否则你这辈子都欠我!”
谢明夷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:“母亲不想父亲刚到手的盐道同知丢了去,最好莫要惹怒我。”
梁氏一愣,旋即气得双颊通红:“你这个孽障!谢家败落,于你究竟有什么好处?我唤你来皆是出自爱子之心,你怎么偏要听信谗言?”
“唤我来说什么?催我和萧扶澜圆房,还是催我赶紧诞下嫡长子?您难道不知道我子嗣艰难,此生恐再难有孕之事?”
“那都是侯府胡诌!”
梁氏反驳的话刚出口便浑身僵住。
谢明夷凄然一笑:“您原来知道。”
她在侯府所受冤屈,原来梁氏心里都清楚。
“女儿性命,怎比得上父亲锦绣官途?”
谢明夷闭上眼,心中一阵钝痛。
皆是谢识义和梁氏的孩子,谢嶐有父亲看重,谢令娇有母亲可依赖,唯独她是无根浮萍,漂泊世界,靠自己艰难搏出一条生路。
这份厚此薄彼,叫人心冷。
出嫁那日,她跪在堂前行四拜大礼,斩断亲缘,愿再不同谢家扯上关系。
可血缘是斩不断的,她这辈子都难以摆脱谢氏女之名。
谢明夷重新睁眼,眼内一片清明澄澈,不见半分迷茫无措。
“婚姻大事从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您和父亲令我嫁萧扶澜,我从无置喙余地,只能出嫁。”
“萧扶澜是病秧子,此事京都世人皆知,世人更知我谢明夷是谢家为换前途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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