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夷抬眼看去,次间的罗汉床上坐着两人。
东边的妇人穿戴素雅,乌黑长发只用一支碧玉簪绾起,手捻佛珠,慈眉善目。
右边的女孩服饰华丽,眉眼盈满傲气。见两人进来,只淡淡瞥了一眼,旋即自顾自喝茶,再不理睬。
她打量贾夫人时,贾夫人也在细看她。
少女眼含星华、眉聚英气,眼下一颗小痣,赞句端丽冠绝亦不为过。身穿大红彩云五幅对襟长袄与织金褶裙,通身皆是贵气明艳。
仿若一枝傲霜斗雪、凌寒而绽的红梅。
倒是与她母亲不甚相同。
贾夫人正想着时,梁氏母女已齐齐向她屈膝行礼请安。她令丫鬟搀起梁氏母女,安置在对面的罗汉床上,又吩咐丫鬟上茶。
见萧熳仍未有起身拜见的意思,她蹙眉喝斥道:“熳儿,见了长辈还在此安坐,快些起来拜见!”
萧熳充耳不闻,仍旧端茶自坐:“谢家是什么辈数,也值得我拜?”
“浑说什么,你素日就是这般辜负我教诲的?谢家乃你长兄岳家,断不能如此无礼,丢我侯府的脸面。”
见两人吵嘴,梁氏略有焦急,示意谢明夷打岔。然谢明夷仿佛老僧入定,岿然不动。
梁氏只好笑着插嘴:“不妨事的,姑娘家是娇客,顺着便是了。”
贾夫人还未张口,萧熳就重重搁下茶盏,茶盏和几案相撞的脆响让梁氏肩膀一抖,不明所以地看去。
萧熳扬起一抹冷笑,倨傲地微抬下巴:“我如何行事,要你一个连诰命都没挣上的人来指手画脚?”
饶是梁氏有求于萧家,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三番五次羞辱,也不免脸色僵冷:“萧姑娘这是何意?我谢家是比不得侯府百年世族,却也是正经清贵人家出身。这便是侯府与谢家结亲的诚意?”
“熳儿,还不速速向你谢伯母赔罪!”
萧熳闭口不言。
贾夫人只得无奈赔笑:“谢太太勿怪。这丫头被我宠坏了,口无遮拦又骄纵跋扈,说来也都是我管教不力之罪。我在此给太太赔罪了。”
说着,贾夫人就要起身给梁氏行礼。
“娘可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,岂能给一介五品芝麻官之妻赔罪?”
梁氏怎能真让贾夫人赔罪,加之本对自己最后一言心生悔意,忙起身去搀:“夫人切莫如此。”
谢明夷被两人声音刺的耳朵一疼,见她们都站着,便也起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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