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筠捂着脸,错愕地看向谢明夷。
谢明夷甩甩发疼的掌心,淡淡道:“祸从口出。”
青筠眼儿一眨,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,双肩微微抖动,像一枝被风霜击打的花枝,分外惹人怜惜。
当着外人的面被最敬爱的主子打脸,青筠委屈羞愤至极,一跺脚转身跑了。
谢令娇嗤笑:“阿姐这儿的丫鬟,还得好好规训规训。”
“吵嚷什么?”
姊妹二人双双朝门口看去,却是梁氏。谢令娇提着裙摆快走过去,抱住梁氏胳膊,故作委屈:“娘,阿姐欺负我。我只不过是想瞧瞧那镯子罢了。阿姐竟对我口出恶言。”
“这是我的镯子。侯夫人所赠,母亲亲眼所见。此物贵重,若妹妹失手有个打砸,谁负责?”
梁氏被丫鬟扶到主座上坐下,一拍桌案,喝道:“谢明夷!你可知错?”
“女儿何错之有?”
“还不跪下!”梁氏一声令下,立时有丫鬟上来把谢明夷摁住,逼迫她往地上跪去。
谢明夷蹙蹙眉,挣开丫鬟,笔直地跪在地上:“女儿无错。何须知错?”
“无错?”梁氏冷笑,“身为长姐,却无长姐风范,处处和妹妹争风吃醋针锋相对,半点不顾姊妹情谊。你妹妹还小,你是长姐,难道不该让着她?一只镯子罢了,就是给了她又能如何!眼皮子浅的孽障!”
谢明夷望向梁氏,鼻尖酸涩,心中刺痛。梁氏身旁的仆妇丫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,无人会向谢令娇告密。
能这么快就告诉谢令娇的,唯有梁氏。
她看中了这镯子,却拉不下脸讨要女儿的东西。谢令娇一来,她便可光明正大地让谢明夷将东西让给妹妹,借着攒嫁妆的由头轻易收入囊中。
“我的东西就是我的。我为何要让给谢令娇?”
自她记事起,这样的事便发生过千万次。钗环、衣裙、玩具、吃食……凡是想要的,她都得拱手相让。她要是个庶女也就罢了,可她偏偏也是梁氏的女儿,和谢令娇也只差两岁。
为何爹娘祖母只疼爱谢令娇?这样的偏宠,让谢明夷无法接受。
她无数次想问梁氏,为何这样对她,她明明也是她的亲女儿。只因她是长姐,便要事事以弟妹为先吗?
谢明夷逼迫自己成长为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。可她知道,她永远也无法忘怀父母的偏心厌烦。明明同父同母,父母态度却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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