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在小心施针,王安愿不敢贸然上前打扰,过了一会,路棠渐渐睡得安稳了。
施完针,王安愿问: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胎算是保住了,老夫开了安胎药,按时煎服,不过夫人忧惧交加,如果不好生调整开导,还是凶险得很呐。”
即便郎中行医数十年,有些话还是难以开口,嗫嚅着道:“虽说三个月胎基本稳了,但夫人身骨不佳,蒙孕期间不可行房,下回难保还有这次的幸运。”
婢女已经送走郎中,可他的话还在王安愿耳中轰炸,他见上官作白去探路棠额头,猛得打开他的手,质问道:“你对她做了什么,她还有身孕,你这个衣冠禽兽,畜生,你离她远点,别碰她,你走……”
畜生,全是畜生,他遇到的北炎人都是畜生。
“侯爷这话说反了吧,她如今躺在这里可是你的抉择,我能让你来看她已经是我的仁慈了,人也看了,她没事了,还有,这是我的房间,该走的人是你……共影,送客。”
后面的话是对门外的婢女说的,被唤作共影的婢女客气地送王安愿出了修偃阁。
看了一眼更漏,进药时间到了,上官作白端来盛药的釉里红拔白枝缠海棠纹碗,一勺一勺喂她喝。
她想说这样喝药会延长痛苦,按照她的经验,咕嘟咕嘟灌下去,再来一把蜜饯,嘴里的苦很快就消散了。
但她跟他不熟,她什么都没说。
头几回他喂药,她会很紧张,小心翼翼的,生怕汤药顺着唇角掉到华美的锦被上,次数多了也就不得不接受了,药汁洒到锦被上,他会不厌其烦地吩咐婢女换来干净的。
喝完药她往往要先睡一会,这个时候他一般会外出办事,或者在明间镶玉檀木长榻上看书。
睡一觉醒来她会由婢女陪着在修偃阁四处走一走,最远不得走出花廊。
婢女很有眼色,见她站起身,便给她换上袄裙,再披上银丝素锦披风,这件披风很暖和,就算里面只穿单衣,也不会很冷。
她再次往返于花廊,她不能出去,便只能来回地走,走了许久,感觉有些累了,婢女乖觉得在长椅上铺了厚厚的软垫扶她坐下,她把汤婆子放在腿上,伸手去摸雕动物图案的廊柱垂下的绒花。
她已经不记得当日自己是如何走出穹华堂的,当她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正由上官作白牵引着走在一个覆雪的花廊上,那些花极鲜艳,颜色多样,错落有致地装点着九曲回廊,她当时还有些吃惊,因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