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房门合上后，李嘉乐再也没忍住，有些烦躁地将书挪开。

从小到大，善梅对他一向都很开明，被请家长多次，也不曾真正地说过什么重话，可这一次，他承认自己是冲动了。

沉默了很久，李嘉乐最后还是起身出了房门。

客厅里，善梅和陈栀两人正聊着火热，在他出来后，声音忽而寂静下来。

李嘉乐落座在陈栀身边。

三人无声吃完饭，陈栀主动提出去洗碗。

饭桌上只剩下两人。

在善梅开口前，李嘉乐沉声：“妈，我知道，你觉得我这次说艺考太草率了，但我是真的很喜欢画画，妈，以后的事，我不好说，但是一年后的事，我敢向你保证，我会考一个很好的大学。”

李嘉乐抬眼看向这个昏黄灯下的人，“妈，我已经满十八岁了，你就让我自己做主一次吧。”

柔和的光线下，善梅有些失神。

以前明明才一点点大的孩子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……

“儿子，你能不能答应妈一件事？”

李嘉乐闻言，眼前一亮，“妈，你说——”

“儿子，你能不能不要再碰涂鸦了……”

这句话让李嘉乐眼里的光瞬间灭掉了。

“当年的事过去很多年了，我已经放下了……涂鸦，是我的一部分。”

李嘉乐撇开脸说完了最后一句话。

他知道自己在逼迫那个对他最好的人。

善梅颤抖着，说不出半句话。

最后，善梅无奈叹息一声，“我们打个对赌吧，你们老师发了开学前会有一次考试，你若能考进五百名，我就同意你去艺考。”

这是善梅做出最后的让步，但李嘉乐也清楚，这是善梅给他一个机会。

李嘉乐上前几步，轻轻抱住了善梅。

当年的事，对于李嘉乐是一道伤疤，对于善梅来说，也是刺向心脏的利刃。

将碗洗完，躲在门后的陈栀看着相拥的两人，嘴角微微上扬着。

善梅请假了一天半，次日一早便又坐车回去了。

五天后，市一中高三年级段便正式开学了。

按照以往的传统，会进行一次入学考试，检验学生在暑假的学习情况，这对普通班而言，无痛无痒，但对于火箭班而言，是一次筛选，但凡掉出前一百二十名的，都会被转班，除非三次模拟考能考进前一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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